孙慕云回到陈娇娇身边的时候,见她正百无聊奈地揪着地上的草叶,时不时地和那孩子聊上几句。∝,.2
见到孙慕云回来,陈娇娇抱怨道:“你怎么去了这许久?害我为你担心,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孙慕云便笑道:“真是我的好妻子。不过我虽比不上你厉害,但若是一心逃命的话,此界也没有几个人能拦得住我吧?”
“吹牛皮。”陈娇娇笑了一阵,忽道,“那些骑士……”
孙慕云道:“我都放了。”
“怎么,难道你心软了?你还说我,真是不害臊。”陈娇娇道。
孙慕云便抚掌叹道:“娇娇,你是瞧他们这些凡人不上眼,所以不想理会他们。但我却是不同,我放走他们不过是欲擒故纵收买人心罢了,谈不上什么心软不心软的。”
陈娇娇便嘻嘻笑道:“你心软便心软了,还非要找个欲擒故纵收买人心的借口。”
孙慕云对她的胡搅蛮缠感到很是无奈,等她笑闹够了,又道:“虽然我等修士是不该插手凡人事务,但非常时刻却也是顾不得这许多的,而且若是做了,便该做得彻底一些。娇娇,我且问你,我们此来辽东草原,是为何事而来?”
陈娇娇脱口而出道:“自然是为了平定叛乱而来。”
说到这里,她猛然醒悟过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忽有所觉地朝那孩子看去。
那孩子仍旧低着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她这才放下心来,正欲开口,却听见孙慕云抢先传音道:“娇娇,我本就是说与那孩子听的。现在看来,这孩子心机果然颇为深沉。虽然我不太喜欢他,却是个助我平定叛乱的上佳人选。”
陈娇娇传音道:“我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呀,只是有些傻傻的,方才我救他的时候他还一直喊我姐姐呢,你为什么说他心机深沉?”
“方才他必然已经听到你我二人的对话,但他却一直低着头,喜怒不形于色。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在深陷绝境时被人相救,必定是感激涕零。再听到我们是来平定朵颜部的叛乱的,必然是欣喜若狂,苦苦哀求我们。因为朵颜部被击溃后,他便可以重召旧部,假以时日或许便可称霸草原。但这孩子却装作没有听见,便是怕我们认出他的身份,只怕还要欺瞒我们二人,你且看着吧。”
他们二人又商量了一番,孙慕云便走到那孩子跟前,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被这么多的骑兵追杀?”
那孩子愣了一下,仍旧低着头,口齿不清道:“我原本是兀哈部的人,和朵颜部打仗打输了,被当成俘虏抓走了。他们天天虐待我,我忍受不了,便趁他们出去的时候偷了一匹好马逃了出来。被他们发现了,就一直追着我。若不是姐姐救我,只怕我已经丧命了。”
他忽抬眼朝陈娇娇望去,小声道:“姐姐,谢谢你。我、我……好害怕。”
陈娇娇便安慰他道:“别怕别怕,有姐姐在这里,谁都别想伤害你。”
那孩子便点点头,又拿眼偷偷地朝孙慕云瞥去。
孙慕云自然瞧见了,心下冷笑一声,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乌托多尔。”那孩子犹犹豫豫道。
“竖子,胆敢诓我!”孙慕云忽厉声道,“你若不从实招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孩子一听,脸色变得煞白,忽然便抽泣起来,同时无助地望着陈娇娇。
陈娇娇便挡在他身前,朝孙慕云道:“你要干什么?他只是个孩子而已。”
“你让开。”孙慕云道,“这孩子一定知道不少秘密,我今日一定要让他开口。”
“你敢!”陈娇娇面若寒霜,怒道。
孙慕云冷哼一声,指着她道:“你若执意拦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着,他便将鼠儿峰祭出,化作山岳般大小,悬于头顶。
鼠儿峰遮天蔽日,巨大的阴影投射下来,将陈娇娇和那孩子都吞了进去。
陈娇娇也瑟瑟发抖,却还安慰着躲在她身后的孩子,道:“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孙慕云心念一动,悬于头顶的鼠儿峰便如天幕倒悬,崩天裂地而来,发出一阵让人心悸的呼啸之声。
陈娇娇死死地护在那孩子身前,化出一抹蓝焰朝头顶覆压而来的鼠儿峰迎去。但甫一接触,便立时溃散开来,化作蓝色的火星四散开来。
眼见鼠儿峰缓缓压来,陈娇娇不禁发出绝望的惊呼声,她的眼角有数滴清泪溢出眼眶,却依然将那孩子死死地护在身下。
就在此时,那孩子猛然挣脱开来,一把将她推开,同时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吼声,道:“不要!我说!”
鼠儿峰应声而止。
孙慕云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从实招来,不然……哼!”
那孩子眉宇之间满是阴仄,他没有理会孙慕云,却朝陈娇娇道:“姐姐,你别哭。”
陈娇娇便用手指抹去眼泪,强作笑颜道:“姐姐没哭。”
那孩子见陈娇娇脸上犹有泪痕,便伸出手去,想要用袖子帮她擦去。
陈娇娇愣了一下,却没有避开,任由他攥着袖子小心地替自己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那孩子擦了一阵,收回手来,却又突然附在陈娇娇的耳畔,小声地说着什么。
陈娇娇一听,顿时愣了,一瞬间竟有些失神。等回过神来时,脸上的神情却好生古怪。
孙慕云看在眼中,心下好奇,正欲施展地之眼偷听,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