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清努了努嘴,颇为不满的嘟囔道:“陛下又不是没有做过此等事情,娘娘心里怕是比臣妾还要清楚!其实臣妾并无犯上的意思,只是想要将军平安!若是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妥当,也请娘娘莫要见怪!”她的后半句已经在道歉了,我便也没有怪罪于她,毕竟她说的也很有道理,夫君他确实在这些年来有意无意的让很多旧臣逝去,其中最令我心寒的莫过于刘基了。
想着那个时候刘基因病去世的时候也是胡惟庸,这个时候,又轮到了徐达,心中顿时觉得很不是滋味,夫君他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顿感无力,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向夫君求证,但愿他不会是那幕后之人!
春儿见我揉捏着眉心,便知晓我又不舒服了,忙凑到我的耳边,说道:“娘娘,不舒服的话就不要硬撑着了,要为腹中的孩子着想呀!”
我点点头,随即望着张玉清,说道:“夫人,你今日所说的本宫都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本宫给你一个交代的!”
张玉清闻言,面带喜色,起身对着我福了福身子,说道:“娘娘的话,臣妾必然是相信的!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先回去了!臣妾告退!”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寝殿外面退去。
我忽然想起了还有什么没有吩咐她,便叫道:“夫人!”
张玉清听到我在叫她,颇为诧异的停下了脚步,“娘娘可是还有什么话想对臣妾说吗?”
“在本宫还未曾给夫人交代之前,还望夫人和将军可以沉得住气,万不要和那胡惟庸一般见识。另外,也须多多留心,以免胡惟庸再生是非!”
张玉清点点头:“臣妾记下了!娘娘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没了,夫人请回吧!”
“娘娘,您觉得徐夫人的话可信吗?”张玉清走后,春儿问道。
“她是不会说假话来冤枉别人的!虽说她时常来找我,也都是一些让我颇为不悦的话题,但是追根究底,她还是为了徐达,为了她的夫君。”
“啊!”春儿一阵惊呼,“这样说来,胡惟庸岂不是目中无人,目空一切了,连徐将军都敢动,那他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我知道若不是夫君在背后支持,默认,他怎会有如此胆量,可我又不能对春儿说,即便说了也无用,便问道:“陛下何时回来?”
春儿回道:“陛下还没有派侍从过来传话,也许今日会晚一些吧!”
夫君一向政事繁忙,以往我也不过多的要求他,可是张玉清的话却让我心中起了阵阵涟漪,这么多旧臣相继而亡,难道夫君当真要如此决绝,一个都不放过吗?
此刻,我只感觉到自己头痛欲裂,不断地用手敲打着头。春儿见状,连忙过来将我的手抓住,急切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也许是头痛的太厉害了,我竟然没有感觉到自己太过于用力,被春儿这样一阻止,这才意识到,抬起了头看向她:“春儿,我没事,只是头有些痛!”
春儿略微蹙了眉头,说道:“方才我就说了,徐夫人每次来都要给娘娘造成困扰,而娘娘每次却都要见她!这才什么时辰,娘娘就已经喊着头痛,还能坚持到陛下回来吗?”
我微微合住了眼睑,低声说道:“也许可以吧,我可以试一试!”
“娘娘,还是身子要紧,先去躺着歇一歇吧!等陛下回来了,春儿会叫您的!”
“也好!”我回了一句,即便不说这句话,我想我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如今还怀着身孕,若是真的体力不支晕倒了,恐怕腹中的胎儿会受到影响。
春儿扶着我躺了下来,并为我掖好被角,说道:“娘娘,您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
“嗯!”我轻轻地应了一声,便睡着了。
睡梦中也不安稳,或许是怀着身孕的原因,总是觉得腹中特别难受,也或许是因为张玉清的那番话,翻来覆去,耳边总是有“嗡嗡”的声音传来。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辰,就感觉到我的手被人握住了,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那熟悉的脸庞,是夫君,他正满脸焦急的望着我。若是以往,我定然会对他笑一笑,可是一想到张玉清的那番话,就觉得心中甚是难过,可是该问的话还是得问出来:“陛下,可以扶妾身起来吗?”
“秀英,你醒了?你有没有好一些?朕一听说你身体不适,就急匆匆赶了回来。起来作甚,还是好好躺着休息吧!”
“陛下若是不想做的话可以叫春儿进来服侍妾身!”我冷冷的回了他一句话。
夫君不知道我为何突然之间对他冷言冷语,一时之间微微怔了片刻,却还是伸手抚上了我的背,将我扶着坐了起来,并在背后加了一个靠垫,好让我可以舒服一些。他的温柔与细心让我的内心有些不坚定,可是毕竟那么多事实摆在眼前,不相信又能怎样?
“陛下,妾身知道朝堂上的事情不应该过问,但是妾身今日不是以皇后的身份问陛下,而是以一个多年的妻子身份问一问自己的丈夫,不知道陛下可会答应?”
我莫名的问话让夫君微微怔忪,他却依旧好言好语:“秀英,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朕的妻子,也是朕的皇后,无论你用哪个身份,都是你。朕虽然是皇帝,却也是你的丈夫,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今日徐夫人前来找妾身,说是胡惟庸宰相居然指使徐将军的守卫去刺杀他!妾身一听,当时就险些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