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宫人前来禀报说是晋王殿下前来拜见。很久都没有见到棡儿了,连忙命人传话让他进来。
不消片刻,棡儿便走了进来,他一改往日的暗色繁纹衫子,穿着一件浅绿色与白色交叉的长袍,并用玉带卡在腰间,发髻梳理的也很整齐,银白色的冠一戴,整个人看起来玉树临风,颇有几分美男子的味道。
我不禁暗暗浅笑,这孩子,多日未见,竟出落的如此标志了!但见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上托着一只手掌大小的锦盒,在见到我之后,微躬身子:“儿子拜见母后!母后金安!”
他一进来就立刻成为在场所有人的焦点,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这身打扮,而且还很好奇他手中的锦盒。
我虚抬了抬手说道:“棡儿平身吧!今日能来母后特别高兴,但见棡儿出落的如此标志,险些让母后认不出来了!”
棡儿微躬着身子,又对我拜了拜,说道:“母后,儿子今日来不仅赴宴,而且还给母后带了礼物!”
“哦?”我微微吃惊,浅笑着望着他,“又不是母后的生辰,你为何要送礼物?”
“母后先看看喜不喜欢!”说罢,便将锦盒拿到面前。这时,我便示意春儿过去拿。春儿走到棡儿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子,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锦盒,然后走到了我的面前,将锦盒打开,里面的东西便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龙凤呈祥的铜镜,此刻背面的花纹栩栩如生,竟然与我寝殿中每日用的那面镜子的花纹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我暗暗吃惊,从小到大,棡儿去我的寝殿中也没几次,然而他居然可以有如此深的观察力和记忆力。
“母后可喜欢吗?”棡儿见我吃惊,便问道。
“喜欢!母后很喜欢!没想到棡儿这么有心!母后就收下了!”对于这份礼物我着实是打从心里喜欢,便让春儿收下了。
“棡儿快入座吧!”我浅笑着让棡儿坐了下来。
棡儿便也没再说什么,径直坐在了樉儿的下座。
这三个皇子都到了,如今,就差棣儿了!方才还在想着棣儿何时会来,却听得宫人来报,燕王来了!
想来这么久了,自打上次他主动要求要让李文忠教他骑射还有带兵打仗的知识之后,就很久没见过他了。那个时候还说过要亲自去校场看看他练武练的如何,然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能抽出时间去看他。
过了不多时,棣儿便来了。棣儿相对于其他几个王爷而言,只有名分,却无任何实质上的内容。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有关于棣儿的身世便再也瞒不住了,虽然没人说出来,但是大家基本上已经都清楚了他不是我亲生。
在棣儿进来之后,气氛忽然之间有些怪异。樉儿一向与棣儿没有什么来往,不过是名义上的四弟,也就是见了面打个招呼而已。而棡儿更不用说了,他们的年纪相仿,因着心疼苏苏的早逝便将棣儿视为己出,小的时候对棣儿的偏爱反而比对棡儿更为多一些,恐怕这些年来棡儿对此也是心有芥蒂的。是以,他看似无意实则是有意的摆弄着自己的袖子,对棣儿的到来置若罔闻。
而我此刻在见到棣儿之后,觉得他比前段时间见他的时候他又黑了几分,却也让他显得更为精神,整个人骨子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一样!或许李文忠的确教了他很多,这也不能不说是一种蜕变。
棣儿在见到我之后,躬身行礼:“儿子拜见母后!母后金安!”
我浅笑着抬了抬手,说道:“平身吧!无需多礼!”
棣儿原本这个时候就可以入座了,但是他在见到他的几位皇兄都在这里,便对着他们也躬身行礼:“拜见各位皇兄、皇嫂!”
太子浅笑着对棣儿点了点头,说道:“四弟无须客气!”
樉儿闻言也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未言语。而棡儿仍旧摆弄着自己的袖子,仿佛没有听到棣儿的问安。这时,大殿中央一片尴尬的寂静。
棣儿依旧躬着身子,没有起身。这个棡儿,太不像话了,他的母后还在这里,就这般对待自己的弟弟。我才想开口说他几句,却看到太子已然站起了身,走到棣儿的身边,将他扶起身,并笑呵呵的说道:“四弟真是好久不见了!皇兄听说你最近跟随李大哥学习武艺,还想着改日找你切磋一番呢!”
太子最为宽厚,平日里但凡看到自己的弟弟们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到位也都会耐心的说教他们,他们几个对太子也颇为爱戴。此刻,看到太子出来为棣儿解围,我心底对太子不禁又赞了几分。既有储君的风范,又有为人兄该有的胸怀,时刻为弟弟们着想,怕是也只有太子能做到了吧!
棣儿见到有人为他解围,自然也是顺着台阶下了,他说道:“小弟的武艺怎及皇兄,皇兄从小便开始习武,并且都是父皇安排的得力老师!若是小弟与皇兄比试,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哈哈!”太子闻言,笑了一阵,之后他说道:“四弟,坐吧!既然咱们都到齐了,母后也该训话了!”说罢,便将棣儿引着坐到了与他对首的座位上。
太子真是有心了,知道棡儿和棣儿不和,便让棣儿坐在了另外一旁。
看着他们几个人坐定之后,我便开口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过了这个中秋节,秦王就要去往封地了!你们大家都是兄弟,母后也希望你们手足情深,不要因为个人的私怨而置兄弟情义不顾。这次的家宴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