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重,自是不能出去寻她,但是让其他的人去我也不放心,依着苏苏的性子,普通人是肯定不能将她带回来,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朱正可以。虽然朱正才否决了我的说亲,但我想出去寻人这种事情他应该不会推辞,毕竟男子汉大丈夫,胸怀宽广,知道应以什么为重,不会像小女儿家一般满脑子只有情思。
朱正按照我的意思便出去寻找苏苏,我在房间内如坐针毡,肩膀上的伤也不时地疼痛着,真不知道他能不能寻到苏苏,寻到以后能不能说服苏苏。是我不应该突然间将苏苏逼得如此紧,然而我也只是想让她尽快斩断情丝,不能一再的陷下去。
时间过去了许久,我的心也在胡思乱想中度过,过了大约两个时辰,朱正带着苏苏回来了。我一见到苏苏,立刻迎了上去,“苏苏,你去哪里了?你这样不声不响的跑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说着我的伤口又疼了起来,不由得喊出声,苏苏见状忙扶着我,关切道:“姐姐,你怎么样了?”
我望着她,浅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从此以后都不再理我了!”
苏苏垂眸,说道:“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任性出走!”
我拍拍她的手,“回来就好,说这些做什么?”继而转头看向朱正,他冲着我淡淡一笑,说道:“婶娘,您的任务我帮您完成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小侄就先告退了!”
我点点头,说道:“谢谢你,正!你快去忙,前线离不开你!”
屋内此时只剩下我和苏苏二人,苏苏的眼睛红肿,一看就知道没少哭。我伸手触摸她红肿的眼睛,轻声问道:“疼不疼?”
苏苏点点头,继而摇摇头,说道:“不疼,真的不疼!”
我叹了口气,说道:“苏苏,不是姐姐不让你和正在一起,之所以说那些重话是有原因的!不知道正可曾告诉过你?”
苏苏继续点头,低声说道:“姐姐,他和我说过了。我不怨任何人,要怨就怨我出生在这乱世,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选择!”
“苏苏,身为女子,本身就处于比较弱的地位,更何况在这乱世呢?你也莫怨夫君,他也是不得已,等过了这阵,一切稳定之后,我定会让夫君给你一个名分!”
苏苏一怔,双目圆睁,她跪在我面前,说道:“姐姐,对于大帅我从来不敢有半分怨言,他是何等身份,我又是何等身份!原本对于我这种人而言能够跟随大帅是一生的荣誉,也是最为好的归宿,但我还是恳请姐姐,我不愿意做你们之间的插足者!苏苏不配!”
听得苏苏如此坚决,我也不再勉强,只是她这样尴尬的身份却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于是我说道:“苏苏,你起来,其他的话也都别说了,只要你不愿意的事情我绝不会让你做!如今外面混乱的很,你就不要再乱跑了。”
这件事情至此就告一段落了,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陈友谅在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战斗后,又开始了他的计划。五月初七,陈友谅的军队决定攻打新城门。新城门的守军将领是薛显,他原本是追随夫君一起征战的,到后来夫君便派他跟随朱正,又一起前来守卫洪都。薛显其人还是非常厉害的,他的本是我见到过,相信这次他也会不负众望,将新城门守得密不透风。
然而这场精彩的战争我却无缘亲眼所见,这一切都是从苏苏的口中得知,她告诉我,当陈友谅的士兵们穿着铠甲,拿着竹盾小心翼翼地向城门接近时,却意外地发现城上的箭石并不猛烈,不禁大喜,随即报告给陈友谅,陈友谅便决定用吕公车。(吕公车是一种巨型攻城车,但由于拆卸复杂,不易活动,所以在激烈战斗中很少使用。)他万万没有料到薛显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他打开了城门,陈友谅的士兵们顿时激动起来,死活进不去的城门居然开了。当他们的兴奋劲还没有散去的时候薛显已经和他的骑兵们一起出城了。正在准备用大型武器攻城的士兵们一看到这个阵势,立刻大乱,薛显趁着这个机会带领着自己的骑兵一阵厮杀,继而退回了城内。
被他这样不着道的厮杀之后,陈友谅的军队被吓坏了,都忌惮着薛显会不会又出什么奇招,便再也没有猛烈的进攻新城门!
经过几日的疗养,我的伤口逐渐恢复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么疼痛,苏苏也一直在我身边照顾着我,朱正也时不时的前来探望,他们二人之间也没有再向以前那般,反而多了一点平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互相之间也算是相敬如宾。面对这样的情形我心中也安慰不少,总算可以让苏苏放下对朱正的情根。然而我在心底自问,真的可以吗?看苏苏没了往日的活泼,不再像个小姑娘那样,仿佛成熟了不少。这样的事情真不知道是好是坏,然而无论好坏,这都是她成长中必须经历的阶段。
这日,外面祥和一片,陈友谅时不时的来次小规模的挑衅,都被众位将士轻而易举的击退,便也无甚大碍。守城的将士们由一开始的不自信,连日战乱的疲惫,以及面临破城的压力,着实让很多人都人受不了,然而长久的守卫战反而让士兵们适应了这种生活方式,军中再没有看到有人唉声叹气。
苏苏替我换好了药,坐在我身边,说道:“姐姐,你的伤口已经好多了,相信再过不久就可以痊愈了。”
我笑笑微微扭动着自己的肩膀,发现活动已经可以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