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他道:“妾身明白,虽然他投军时妾身不在军中,但是这么多年来,常将军的勇猛无敌妾身也早已感同身受!只是陛下,妾身不得不劝说一句,人死不能复生,陛下作为一国之君,还有更过的事情要去做,要多保重好身体!”
夫君听后,淡淡一笑,说道:“秀英,朕知道!”
我也浅笑,“既然陛下知道,就应该上床歇息,这再过一两个时辰陛下就该去上早朝了!”
“好!”夫君牵起了我的手,与我一起向床榻走去。才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到胃中极其不舒服,接着猝不及防,一阵干呕。夫君见状,忙将我扶好,关切道:“秀英,你怎么了?要不要朕传御医?”
我摆了摆手,笑道:“陛下不必紧张,妾身很好,只是,恐怕这往后的几个月都不能服侍陛下了!”
夫君一怔,继而反应了过来,将我搂在他的怀中,哈哈大笑:“太好了,秀英你又有了朕的孩子!”
我伸手附上他的手背,淡然一笑,说道:“陛下,既然又要有新的生命了,那就不要再悲伤了,好吗?”
夫君立刻回道:“好!就如同秀英所说,不再悲伤!”
我又往他的怀中靠了靠,说道:“陛下,妾身近日在学习前朝皇后所留下的家法,发现宋朝的皇后个个都是贤德之人,留下的家法也甚好。妾身便将这些家法读与后宫的嫔妃们,希望她们可以好好的学习,不知道陛下对于切身这个决策怎么看?”
“朕将后宫交给了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就是一群女人吗?还会比这朝堂上的事情更为难办?”
我浅笑一声,说道:“说起来,这后宫的事情还真就如同朝堂上,妾身一刻也不能掉理轻心呢!在学习宋朝皇后的家法的同时,偶然间又看到了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故事,切身不由得就在想,若是换了陛下,陛下又该如何处理?”
夫君环着我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说道:“秀英,这件事情不是你该过问的!”
我心知夫君对于此事颇有敏感,却也正是我今日特意试探的原因,便迎上他的话,说道:“陛下,您将金印、金册还有金卷交给妾身,那就是向天下昭告,妾身是皇后,是国母!既然是国母,那么这普天之下的人,无论贫富贵贱,都是妾身的子民,陛下难道还认为这件事情妾身不应该过问吗?”
“这……”夫君被我的话反驳,也已经张口结舌,不能再说什么,他自鼻中叹息了一声,说道:“秀英,或许宋太祖认为杯酒释兵权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而那些被卸了兵权的人也向他那般,认命了。只是换做朕,朕的天下,朕的将士、官员,通通都不是宋太祖的那些官员,朕也无法效仿!如果秀英真的想知道,朕只能告诉你,朕会用一些铁血手腕!”
自打汤和对我说出那些话之后,这件事情就一直梗在心间,觉得颇为不舒服,如今听夫君这样一说,似乎更加验证了汤和的话,真的是这样吗?然而,我已经不便言语,这一夜就也相安无事,就此作罢!
朝堂上,人人都为常遇春的死而叹息,却只有夫君依旧关心北伐之事。虽然常遇春暴毙,但是还有徐达在,徐达此时正在关中奋战。他派遣部将张温前去攻取甘肃,张温进展顺利,很快就攻下了兰州等地。
王保保并没有因为上次的失败而退缩,相反,一直都在养精蓄锐,看似毫无波澜,实则早已虎视眈眈。当他得知张温孤军深入、攻取兰州之后,他立刻动用了十余万大军,兵分两路,先以步骑数万围攻兰州。
在得知兰州被围后,明将于光率部前来救援。然而当他到达兰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元军的包围,全军覆没,于光战死。
原来,这是王保保一早就设下的圈套,当初围攻兰州只是诱饵,他早已将地势险要的定西驻兵十万。这一招在兵法上叫做围点打援。
这一切全都如同王保保所料,只是有一点,他低估了兰州守将张温的能力。当数万大军把兰州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张温却毫不慌张,他分析了敌情后,正确的做出了主动出击的判断,于是他亲自率领三千人突破城外数万敌军,打败元军,使其后撤几十里!
王保保不愧是世出的名将,他招招致胜,步步险棋,又想要步步为营。只是他的对手是夫君,正因为如此,他的算盘才不能够打的叮当作响。
朝堂之上,夫君与诸位官员一再的商讨,到最后,又有了一个更为复杂的计划。洪武三年正月初三,当寻常百姓与家人聚在一起过团圆日子的时候,夫君紧急召开了军事会议,详细制定好了计划。
首先,他命徐达为征虏大将军,李忠为左副将军,冯胜为右副将军,邓愈为左副副将军,汤和为右副副将军,率军出征。当时元顺帝正在应昌,二夫君则是一个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的人,他此次意图让元顺帝再搬得远一些,如果不行,也不能让他过得舒坦。
他命令不要再救兰州,而是让大将军徐达自潼关出西安直接攻击定西,与王保保决战;另外一路,让左副将军李忠出居庸关入沙漠攻击应昌。
同时,为了迷惑王保保,他还命令大将金朝兴、汪兴祖分别进攻山西、河北北部元军,以吸引元军注意力,策应主力作战。
洪武三年二月,四路大军同时出发,一时之间,乱成一片。二十五日,王保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