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淳之搂着自己爸爸的手有些松动,不知是失望还是他本来对他就已经没了希望,嗓子里像是卡了一根鱼刺一般,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却夹杂着一股子浓浓的不甘心。
这件事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石头压在胸口,他喘不过气来,日日难眠,夜夜难安,就怕他的爸爸真的是杀了顾安妈妈的凶手。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爸爸不说,为什么他不肯说。
心底的情绪全然爆发,像是被烟火点燃一般,瞬间爆破成粉末:“爸,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的立场,你知不知道,奶奶告诉我七年前你撞死了顾安的妈妈陆晚,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没有开车撞过她,你撞的是另有其人,对不对?”
段正泽听到那个名字浑身一抖,已经有很多年了,没人再跟他提起这个名字,可是七年后,却没有想到却是自己的儿子提起了陆晚。
那两个字,如同血刃一般戳在自己的心尖上,他在监狱中已经此生无望,他在监狱里面也只想恕罪,终其一生不愿意再出去。
其实当年,段家何等风光无限,他不是没有机会出去的,可是他放弃了,他甘愿在监狱里呆着,因为恕罪,有些东西以为不再提,便已经忘记,可是终有一天再想起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做到忘记。
无论时间隔了多久,岁月过去多长,再次揭开,依旧是鲜血淋淋,他几乎不忍看儿子失望痛苦的眸色,用一种悲观的语调说道:“淳之,这件事,你就当已经过去了,不好吗?”
“没过去,你知不知道,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陆晚的女儿!”段淳之吼道。
他只是喜欢顾安啊,不因为这个人的身份,没有别的原因,单纯的喜欢她,难道也不可以吗?为什么,原本以为幸福已经看到了希望,为什么又重新跌入万丈深渊呢?
静,监狱里一片沉静,白色的灯光如同披了一层银霜,落在两人身上,段正泽眼底蔓出了一股子巨大的痛苦,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不能跟她在一起,你们马上分手!”
“爸,我是不会跟她分手的!我喜欢她!”段淳之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都没有见过顾安一定要让他们分手,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就直接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你懂什么是喜欢?”段正泽冷冷问道。
段淳之觉得没法跟爸爸沟通:“总而言之,我喜欢她,爸,你反对没用,我今天过来就是问你一个问题,七年前你是不是撞死的人是顾安的妈妈陆晚!”
段正泽没说话,他已经太久没有说话了,今天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只是他看着儿子的目光很复杂,难懂,那里面的情绪太深太沉,让人看不真切,好一会儿,他才吐了一口气,对着儿子开口说道:“淳之,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的,你也不准去查,七年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永远不要再提起,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爸!”
“我说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就是滥在骨子里也不准再提!”段正泽说完这句话已经站起身,朝外面走去,而这个狱警推开了门,对里面的人说了一声:“时间到了!”
然后叫了段正泽的代号,带着他就离开了这间屋子。
段淳之又冲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声:“爸,为什么!我是你儿子啊,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可惜,段正泽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即很快的离开了。
夜色悲凉至极,段淳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原来以为七年不见,他无论来问爸爸什么,他都会告诉自己的,可是他不但没说,还让他跟顾安分手!
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跟顾安分手的!
永远都不会!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段淳之去看顾安的时候,顾安正在喝粥,她吃得很少,并没有胃口,秦默劝了很久之后,她才勉强吃一些。
喝了两口粥又放下,秦默这段时间担心死了,看到顾安这样又心疼得不行:“你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又弄成这样,顾安,你是不是不打算要自己的身体了?”
其实比起前两天,现在顾安的情形已经好了太多,虽然脸上受了伤,但是对她却没什么影响,她舔了舔唇,干涩的说道:“小默,我这不是没事吗,虽然脸上受了伤,可是现在整容技术挺好的,到时候我去做个手术就好了,我本来就对我的脸蛋儿有点不满意,这样正好,省得我划自己一刀了!”
“去你的,怎么说话的呢!”秦默知道顾安在宽慰她,可是她忍不住,问顾安,顾安什么都没说,她知道顾安一定不想让她知道一些事情。
“我真没事儿,你看我现在挺好的,能吃能睡的,你别担心,你如果不放心,等我好了,咱们就飞一趟韩国,我可是听说那里的整容技术老好了!”顾安难得有了一丝笑容,可是微苦,但是有时候无论你遇到了什么事,总不能全部表现在脸上。
这几天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地狱,她不敢想,怕一多想情绪就控制不住。
甚至心里有一个念头,段正恒不就是这么恶心吗,她当时没有撞死他,她不介意下一次直接弄死这个*的男人,一想到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她就恶心的全身发抖。
“顾安,你这个大坏蛋,你就会惹我难受!”秦默心疼的不行了,顾安这段时间就没有安生过,瞧瞧现在的样子,如果顾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