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玉堂莫名其妙被绑架,绑架者凶神恶煞来者不善,但白玉堂半点不紧张。抱着胳膊靠在金山银山上,面前站着二十几个缩手缩脚的绑架犯,还真说不好是谁绑谁……
白玉堂问罪魁祸首怪老头,“你们主人是谁。”
怪老头闪着星星眼道:“主人武功盖世威震八方俊美无双响彻寰宇……”
白玉堂不耐烦道:“说名字。”
怪老头弱弱道:“主人叫白谷,五谷丰登的谷。”
白玉堂想到大哥从前说过,在江边捡到自己时,除了身上裹着的襁褓,只有一块做工精美的白玉,玉上刻着两个字。四个哥哥不识字,四处打听才知道那两个字是“玉堂”,因此取名白玉堂。
想到往事,白玉堂垂下眼帘神色淡淡的,“你们呢,报上名来。”
绑架犯们面面相觑,一个人小声道:“咱们是白骨山众鬼。”站成一排的白骨山众鬼从右往左依次报数——“一鬼、二鬼、三鬼、四鬼……”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一直报数到二十四鬼。
白玉堂有些奇怪,“你们是按什么顺序排辈的?”
众鬼叽叽喳喳抢着回答白玉堂,一个说“是主人把我们捡回来的顺序”,另一个说“主人给吃给穿对我们可好啦”,还有人说“少主长得好像主人哦”“少主留下不要走啦”……
白玉堂被吵得头疼,索然无味道:“怎么离开这里。”
众鬼静了一会儿,怪老头抱着白玉堂的靴子嚎啕大哭——“少主不要走嗷嗷嗷!”
洞穴中本来就有回音,除了六只冷眼旁观的鬼,其它十八只鬼都围着白玉堂吵闹。白玉堂头更疼了,双手捂着耳朵往外走,众鬼前呼后拥阻拦白玉堂,又不敢真动手,只好用身体去挡门……
洞穴的石门又高又宽,众鬼迅速组成罗汉阵,誓死守卫大门!
别看白骨山众鬼武功参差不齐,脑子也有些迟钝,列阵还真像模像样的。
白玉堂已经确定,这群人对自己没有恶意,只是怪老头不声不响把他掳走,临走前也没留个消息,四位哥哥找不找他,还不把松江府闹翻天啊……
白玉堂正在发愁,就听身后传来耳熟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正在叠罗汉的白骨山众鬼噼里啪啦掉下来,磕磕绊绊唤他——“主、主人……”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看到男人的一瞬间白玉堂还是愣住了,他下意识摸摸脸。
眼前这人一身白衣,手持一柄白玉骨扇,眼角眉梢带着一股fēng_liú,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玉堂,比起冷冷清清不苟言笑的白玉堂,这人更加优雅随和。年纪大概三十多岁,容貌和白玉堂九成相似,除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感,两人面对面这么站着,简直像在照镜子!
同时白玉堂也明白了——难怪觉得声音耳熟,这不就是自己的声音吗。
若非年龄差太多,白玉堂几乎以为自己有个双胞胎兄弟,而不是……父亲。
白骨山众鬼缩在角落窃窃私语,“真的好像哦”“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模一样好神奇”“少主肯定是亲生的”……虽说是窃窃私语,在带回音的洞穴里,男子和白玉堂都听得清清楚楚。
白玉堂问,“是你叫他们抓我的?”
白谷眉梢一挑,虽然没说话,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分明在说——别自作多情了。
“我要离开。”白玉堂毕竟还年少,心里不痛快都写在脸上,语气也更冷了。
白谷不置可否,“你随意。”
白玉堂冷着脸,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众鬼偷看低头摆弄扇子的主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仍然拦着白玉堂不让走。
白玉堂自小冷静,少有这样生气的时候,怒冲冲看着事不关己的白谷,“你什么意思!”
白谷仍是似笑非笑的模样,“你可以求我啊。”
白玉堂冷哼:“做梦!”
白谷摇摇头,“小小年纪这么暴躁可不好。”见白玉堂怒发冲冠的模样,白谷悠悠然背着手离开,“想走请随意,有本事就打败他们,或者……”白谷微微一笑,“你求我也行啊。”
白玉堂抬起一脚横扫白谷的面门,攻击落空了,白谷轻飘飘落在远处,笑道:“这算撒娇?”
白玉堂简直气死了!长这么大头回见到如此无耻的人!偏偏自己武功不济,打了半天也够不着白谷一片衣角。白玉堂气呼呼停下来,他不是有勇无谋之人,眼下最主要的是想办法脱身!
白谷见白玉堂不在攻击,施施然袖手离开,“我等你来求我。”
白玉堂恨得咬牙,转头瞪着白骨山众鬼,“我住哪儿。”
众鬼弹冠相庆——“少主不走啦~少主不走啦~”
从这天开始,白玉堂把自己关在洞穴里刻苦用功,每天都挑战白骨山众鬼,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众鬼在一起喝茶聊天时,忽然聊到白玉堂的年纪。
“少主十八了吧,是个大孩子咯~”
“哎呀,少主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早点娶媳妇,多生几个孙少主~”
“少主有没有意中人?”
“应该没有吧,这点可不像主人。”
“就是,主人十六岁就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
“这可不行!帮少主娶媳妇!”
“娶媳妇儿太麻烦了,抢回来十个八个,让少主自己挑呗!”
“好主意!”
“真机智!”
“怒点赞!”
于是,这天傍晚白玉堂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