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一白两团光影从远处疾驰而来,不停地在空中激撞,发出刺目的火花还有尖锐的风鸣,刺耳无比。
“风——柳杀!”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白光中透出,再仔细看那哪里是白光,分明是一团团空气回旋的刺刀,在空中迅速的变幻形状,形成一条柳带状的絮烟,看似轻柔,实际杀机密布,凛冽的杀意笼罩着整片空间,飘向张浪。
“火——浪海!”
火光中,张浪狂吼一声,身子疾驰而出,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抖动,无数火花顺着他的掌心组成一张红色的海浪,朝前荡漾。
火焰暴虐,它可以将铁石烧成沸水,却无法阻挡风的切割,无数道白色的风刃编织而成的刀阵,瞬间穿透火海,贴近张浪的胸膛。
“爆!”
张浪脚下忽地站定,看着近在咫尺的风阵,冷哼一声,身上的灵能爆发,那眼前已然被穿透的火海,就如同闪电一般倒扣回来,就好像一个红色的碗罩,几乎是贴着张浪的鼻尖,将风都扣了进去。
风被烈火熄灭。
李牧之脸色一阴,接着心中更是一凛,不是因为张浪,而是因为另一个站在前方冷漠的注视着自己的男人。
冷!
只是一眼瞥过,就有一种刺骨的寒意迎面扑来,仿若白骨冰山,从内到外除了冷漠,便是冷酷。
君麻吕只是站着不动,神情木然的盯着李牧之,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心脏的跳动,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发生一丁点的变化,除了目光将李牧之锁定住外,并没有丝毫过激的行为,他在等,等待秦昊的指示。
李牧之瞳孔却是猛地一缩,从君麻吕身上,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威胁,那是在面对对自己生命有强烈威胁敌人时,才会有的惊悸感。
“这个男人,很强!”
李牧之死死顶盯着君麻吕,沉声问道:“你是谁?让人引我来有什么目的?”
一边问着话,李牧之一边悄悄地环视着四周,寻找着退路,同时余光瞥向在他侧边的张浪,一双眸子在对方的黑眼罩上稍稍做了下停留,有些问题他还没有找到机会问出口。
而就在这时,他脸色忽地一边,因为他看到,张浪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自己,亦没有看向场中的君麻吕,而是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张浪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加掩饰的畏惧。
“他在看什么?莫非。。。还有一个人?”
李牧之心中狠狠一颤,霍地抬头,顺着张浪的视线望去,远处一棵20米高的树尖上,一个黑衣男人双脚倒踩在一根细细的枝干上,就像是一对吸盘吸在树上,随风无声无息的摇动,说不出的诡异,而那双通红的写轮眼赫然映入李牧之的瞳孔。
“那对眼睛。。。是了,这人才是幕后之人,他是谁?他不是青云宗的?他想干什么?”
李牧之心中惊骇,竟然还有一个人,而且感觉上更是诡异,危险到极点,脑海中一连串的问题似乎得到了答案,然后,就是另一串新的问题,以及深深地危机感。
一对一,李牧之自问,张浪不是他的对手,以一对二,李牧之有信心全身而退,这也是他敢一路上追逐张浪而来的底气;而以一对三,李牧之便顿时明白,再不逃就没机会了。
“逃!”
李牧之身子陡然在原地扭转,一道半尺长的风刃射向张浪,同时脚尖点地,如同一道不着物的柳絮,步伐诡异地在地上划出一道无规则的痕迹,闪身拉开和张浪的距离。
“李师兄,好不容易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秦昊阴测测的说道。
话一出口,地上三人便是三种反应,张浪呼吸猛地一窒,差点惊呼出声:“李师兄?他刚才叫李牧之李师兄,这说明,他是青云宗的弟子?怎么可能?宗内什么时候出了一个如此恐怖的弟子,而没有人知道。”
李牧之也是如遭雷击,心神震惊,刚刚提起的速度活生生的被一个声音差点给打断,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可是他想不起来,而且,对方的身形,样貌,还有那对眸子,他发誓,他在记忆中从未有过这个人的影子。
可是,这个人称呼自己为师兄,而且。。。。。这句话中的语气,明显是曾经见过自己的,该死,这个人没有说假话,那他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
是谁?这个声音,我听过,一定在哪里听过。。。
不理会李牧之和张浪心中的震惊,唯有君麻吕心中毫无波澜,只是在执行秦昊口中的言外之意——拦住李牧之!
“尸骨脉——十指穿弹!”
君麻吕身子前倾,脚尖急速连点,每一步都跨出数十米,仿若瞬移,在地上连成一道白线,瞬间便追上李牧之,十指朝前一甩,无数颗森白森白的骨弹,每一颗都仿若被加工过的骨弹,呈现流线的锥形,刺破空气,带出一条条气爆的白烟,射向李牧之。
好快!
李牧之背心一凉,刺骨的冷意,掀起的劲风,好似压缩着空气的巨掌打在他的后背,让衣衫紧紧的贴住后背,好不冰冷。
现在可不是震惊的时候,更遑论思考,李牧之瞳孔缩成针尖状,这个距离,以对方的速度,根本逃不掉,李牧之冷哼一声,一直背负在后背的长剑自动出鞘,被他反手接住,手腕一抖,转起一道飓风。
叮叮叮,当当当,金属交鸣的声音,不绝于耳,就好似泼洒的雨点,但是每一滴力道都出奇的大。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