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辟将手伸向姜姜,姜姜看了一眼床上的赵烈,像受惊吓的小猫,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向后退去。
刀光一闪,一把飞刀将咸猪手钉在床沿上。
沙辟“嗷”地一声尖叫,手往后一缩,血流如注,如尾巴起火的猫。
姜姜看到血沾到白色被子上,秀气的眉头轻皱,因为她有洁癖,不喜欢被子上出现污点,更不喜欢qín_shòu的血,本来不白的脸上黑气缭绕。
“灵砂以下是蝼蚁,小小尘埃境竟然管我的事情。你是谁?”沙辟在城主府管事,灵砂境2层,借着城主府这颗大树,在外耀武扬威,平日见人让他三分,但是长期在城主府厮混,谨慎成了习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让我很不高兴。”赵烈从床上起身,手握住飞刀,盯着沙辟说。
沙辟仔细打量着赵烈,发现眼前少年装束平凡,肯定没有靠山,不敢报上自己的名字,说明他害怕自己报复:“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不高兴。”赵烈将刀子往下一按,血喷到被子上。
沙辟赤牙咧嘴,出身卑贱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不但对自己一个荒城府的总管,未来男爵的管家不敬,而且还敢伤自己。
沙辟身后的姜姜整张脸笼罩在黑气中,小小的草房如冷冻冰窖。
赵烈打了一个冷战,但屋外阳光明媚,最后他目光落在姜姜身上,因为如此寒意竟然来自眼前干瘦柔软的小姑娘。
“我是未来荒城城主的管家,你胆敢伤我,给我去死!”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沙辟无法忍受赵烈,沙辟暴起,将赵烈的手甩开,抽出飞刀,刺向赵烈胸前。
咫尺距离,如此快的身手,赵烈避无可避,而且他根本就没有避的想法,因为听到嬴瑾瑜的事情后,赵烈感觉未来一片黑暗。
屋里寒气一震,赵烈闭上眼睛,沙辟的手握着飞刀停在赵烈的胸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刀落到了地上,赵烈如梦初醒,拾起飞刀,一掌打在还吃惊状态的沙辟的肩膀上,沙辟负痛跑出沙府,落荒而逃。
“姜姜,此地不宜久留,恐怕沙辟等一会儿就要招来其他人。”赵烈伸手拉姜姜说。
“烈哥哥,姜姜那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成九哥哥回来接姜姜。”让赵烈感到意外的是如此瘦弱的一个小姑娘竟然如此倔强。
“成九他…成九嘱咐我以后照顾姜姜。”赵烈本来想将赵成九的死讯告诉姜姜,但是看到姜姜黑白分明的眼睛想说的话再次咽回去。
“你想告诉姜姜成九哥哥已经死了是吗?”姜姜默默背过身子,头发遮住了眼睛。
“这个,既然你知道了,我不会隐瞒你了,成九确实死在了猎魔山。”赵烈说。
“可是他答应姜姜,要照顾姜姜一辈子的。”姜姜单薄的背影有节奏地抖动着。
看着倔强的姜姜背着身子忍受着痛苦,赵烈一下子手无足措,因为赵烈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何处安慰姜姜。
姜姜自小与赵成九相濡以沫,默默遗世独立于这座血风腥雨的城中。
赵成九的离去就如同叶子美离开了自己,赵烈能够感到她的伤心和绝望。
“姜姜,后面剩下的日子就由烈哥哥陪你走下去吧。”赵烈说。
“姜姜只要成九哥哥…”赵烈将姜姜抱在怀里,姜姜终于哭出声音,但是赵烈发现虽然她眼圈红通通的,但是一滴泪水也没有落下。
让赵烈更奇怪的是姜姜一哭自己身上的鬼手竟然如小孩哽咽,轻轻颤抖。
看着怀里的姜姜,本来灰心丧气的赵烈突然又燃起斗志,因为答应成九的那刻开始,赵烈的肩头又多了一份责任。
茅屋外鸟语花香,一缕光通过茅屋,照到两个人身上,时光静止在两个人的身旁。
“少爷,就是这个认贼,企图对姜姜不轨,我上去劝阻,他将我打伤。”沙辟带着沙礼红来到茅屋,指向赵烈。
沙礼红在沙家是仅次于沙千里的天才,因为沙千里名气太盛,他平日在沙府不外出,所以很多人都不认识他。
小小年纪就修行到灵砂境四层,一根青龙枪在息烽堡罕逢对手。
赵烈轻抚着抽噎的姜姜,看着进屋的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沙礼红长枪朝着赵烈怀里的姜姜刺过来。
长枪带着秘气如蛟龙出洞,冷酷无情地刺向姜姜:“吃力爬外,该死!”
本来他不分青红皂白刺向赵烈,赵烈心里就感觉不爽,可是让赵烈更不爽的他竟然刺向自己怀里的姜姜。
长枪在空中发出一声长鸣如青龙长啸,姜姜回头看着背后的长枪,如同一头受惊的小鹿,偎依进赵烈的怀里。
长枪眼看就要刺到姜姜,赵烈的手牢牢地握住闪着寒芒的枪头,血顺着赵烈的手里流下来。
赵烈将姜姜往外一放,示意她捂住耳朵,姜姜点了点头,双手捂住了耳朵。
赵烈张开嘴,狮子吼在茅屋里掀起一场大风,风势越来越大,茅草屋顶在吼叫声中摇摇欲坠,沙辟用手使劲捂住耳朵,但是血顺着他的眼里耳朵里流了下来,沙礼红在狂风中长发披向后方,拼命运转秘力抵抗着赵烈的狮子吼。
赵烈身上金色秘流流转,声音更加强大,茅草屋顶一下子飞走,屋外的落英缤纷,沙辟在赵烈的吼叫声中如枝头残叶,身体剧烈抖动,一口血喷出,身体滚出数丈之外,摔到荆棘堆里,才停下。
一个金色斗魂出现在沙礼青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