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你死在不堪剪,给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他说话有气无力,常欢这会只觉得心疼起来。
常欢从胸前取出一支虞美人,温柔的说道:“凋谢的花是不会再开了,但是我可以再为你重新养一朵。至于青白瓷瓶,我找了最好的瓷器师傅,粘合上了,看不出一点痕迹!”
重云的身子一颤,他费力的起身,掀开纱帘,便看到常欢一只手拿着一朵虞美人,一只手拿着青白瓷瓶,不免有些惊讶:“这……我不是叫人都丢了?”
“我找回来了!”说着,一边将花插进青白瓷瓶,一边将它放在茶台上,又转过身来看向重云。
重云死死地咬住嘴唇,他看到常欢的眼睛里装着久违的温柔,还有他嘴角久违的笑意,一时之间,委屈涌上心头。
重云起身下床,连鞋都没有穿,直直的走到常欢面前,有气无力的打了常欢一巴掌:“你非要在我身上捅几刀子,才知道我会痛吗?再来给我包扎伤口,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只要你原谅我,你可以随便在我身上捅刀子!”
“你觉得很有趣吗?你觉得这样做很刺激吗?”
常欢一把将重云拉近怀中,狠狠的吻上他的唇,最后在重云眼泪的苦涩中,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你根本不明白我的痛苦,换做是谁,亲眼看到爱上的女人其实是男儿身,都不可能一下子接受,毕竟我不是有断袖之癖的男人!我也需要时间想清楚,我到底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爱情!可我现在明白了,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也不是因为你叫一品红还是重云。只是因为爱上了你这个人,无论哪一面,都应该被接受,对吗?我之前的无理取闹,之前对你的故意伤害,是我害怕,是我想不开,是我怕从此以后你便不再爱我!”
重云哽咽的说道:“常欢,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痛苦吗?我是男人,却做了二十几年的女人,我不解近任何人,独来独往,甚至居住在偏僻的城外,就是不想跟任何人有关系,可你却偏偏打破了我的平静,在我也不知不觉爱上你的时候,你再在我身体里捅上重重的一刀子,明明我没有错,可为什么发脾气的不是我?为什么该愤怒伤心的不是我?我也不是有意隐瞒我是男人的事实,只是因为,我不想做男人,做了二十几年的女人,我一度以为,我真的可以做一个不需要男人的女人,在这世上,我只需要一个人,和这座不堪剪,一两个可以帮我照顾宅子的仆人,就够了!”
常欢满是心疼,他的声音也充满了哽咽:“我知道你一定有段很悲伤的过去!”
“谁都有一段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过去!”
“从今以后,除了不堪剪里的仆人,在这世上陪你的人,多我一个好不好?”
“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你常欢嘴里说出来的!”
常欢却不顾他的嘲讽,依旧很认真的说道:“在你觉得冷清的时候,我会陪你说说话,陪你一起养虞美人花,你不喜欢的人来打扰你,我就把他赶走,如果你觉得我烦了,想一个人,我就守在不堪剪外,等你想见我了,我就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常欢发誓,我会护你一世,让你再也无泪无忧!”
重云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骗子,你是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我发誓,如果我欺骗你,就让我常欢死无葬身之地!”
重云急忙捂住了常欢的嘴:“别胡说!”
常欢握住重云的手,将他冰凉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是真心的,我常欢向来不说情话,一旦说了,就是真的,就会至死不渝!我知道你是因为有段不想回忆的过去,才会变成今天的一品红,不喜欢接近任何人,不喜欢热闹,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过活着。我的过去虽然不悲伤,可也是在寂寞和无人理解的环境中长大的,我只有一个懂我疼我的表姐,从小就没有人敢接近我,也没有小孩子愿意跟我玩,他们都说我太冷傲了,所以,我们这两个冷傲的人,不想接近别人的人,就彼此接近,互相取暖,好不好?”
重云的心里一阵感动,他笑着撇了撇嘴:“好恶心的话!”
“再恶心也要说啊,因为这就是我心里想要对你说的话!”常欢笑道。
“你变得太快了,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难道不知道,一夜之间可以悲欢离合忧生华发;一夜之间可以了悟佛禅修成正果;自然也可以一夜之间明白真正的爱无关男女!”
重云吸了吸鼻子:“说的有模有样的,暂且就相信你了!”
常欢一把将重云横抱起来,惊得重云急忙搂住了他的脖子,但却羞怒的喊道:“常欢,你放我下来!”
“本来就有病在身,却连鞋子都不穿,可见你是有多在乎我了!”常欢打趣道。
重云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
“那我宁愿自作多情!我想听你的故事,我想知道你的全部,我想彻彻底底的了解你,你讲给我听,好不好?”
重云像是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先是面色凝重,似是在回忆之中满是痛苦和不堪,最后才幽幽的点了点头:“好,你想听,我便讲给你听!”
常欢将重云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而自己则侧卧在床边,没有重云的允许,自是不敢无礼,所以没有同他盖同一床被子,只听重云缓缓说道:“我从小就被当成女孩来养了,也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