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过后,黑暗之中重现光明,层层云雾散去,阳光依旧浓烈,好似方才的厮杀,只是一场幻象。
白狐不顾自己的伤势,急忙跑到东方闻思的身边,一边将她扶起,一边焦急的问道:“闻思,你怎么样?”
即便有白狐的搀扶,东方闻思还是有些费力的起身,沉声说道:“我没事,皇甫雷已经受到重创,我们现在也刚好可以脱身了!”
白狐有些恨恨的看向皇甫雷:“他险些杀了你,我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
“若不是他及时收手,我们又怎能伤了他?”东方闻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皇甫雷,百感交集,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们今日杀的人够多了,可这些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好,听你的,我们现在就走!”白狐扶着东方闻思,想要和小水滴撤退时,但见远处又有官兵围了上来。
带头的人正是衙门的三大捕头之一齐客京,他看似沉稳,实则早已紧张万分,他扶起皇甫雷,声音也有些焦急:“雷小少爷,伤得可重?”
皇甫雷踉跄了几下,低声苦笑道:“虽说伤得不重,可却再无战斗之力!”齐客京看了看周围的断臂残肢,尸体遍地,见惯了如此血腥场面的他,还是有些震惊,视线最终停在东方闻思、小水滴和白狐的身上,满是痛恨:“这一次真是人赃并获,已是魔宫作祟无疑,可以捉拿凶手
归案了!”“齐捕头,我已不能再战,你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还有江湖令的规定,不如就此撤离,日后再议!”皇甫雷自然看出齐客京虽然自知武功不如他们三人,可是那眼神,那语气,明显是想拼个你死
我活。
齐客京有些不甘愿的说道:“就这样让他们走吗?我们可以在寻得一些帮手!我就不信,这三个魔宫的妖孽,能够全身而退!”
皇甫雷轻轻的摇了摇头:“这里已经没有人是她的目标了,她不会再杀人了,让他们走吧!无论寻得多少人手,都将是他们的手下亡魂!”
“此时放了他们,就是让他们继续作恶!”齐客京沉声道,但也明知皇甫雷的话是事实。
小水滴摸向怀中的水晶球,愤声道:“我们想走,就凭你们,拦得住吗?”
皇甫雷想起小水滴怀中被东方闻思禁止使用的化尸水,随后低声在齐客京的耳边说了这化尸水的可怕,齐客京这才让官兵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
从皇甫雷身边走过时,东方闻思有些泪眼婆娑,亦是不舍,却又充满了爱很纠结,而皇甫雷亦是红了眼眶,无可奈何。擦身而过时,那没有被血腥气掩盖住的桃花清香,让东方闻思想起他们初见时的单纯懵懂,自己女扮男装,在祥合饭庄吃饭却忘了带银子,而险些被打断腿,是路过的皇甫雷替自己解了围,这份缘就此结
下。
不知道那个饭庄的胖老板,再见到自己时,还会不会嚣张霸道目中无人,亦或吓得魂飞魄散,狼狈而逃。那时候的他,就是现在这样的失魂落魄,眉宇间一缕寂寞和悲伤,只是从前的寂寞,是没有朋友,从前的悲伤,是年少强说愁,可是现在,那份寂寞,是对爱的人不甚了解,那份悲伤,是对爱的人愧疚却
已不能拥有。雷哥哥,我到今日才明白,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长相厮守,浪迹天涯,而是尽自己所能,去为他做他想要做的事,我知道你爱江湖早已胜过爱我,但我还是会尽自己所能,解你心忧!我会把曼陀罗宫从
白之宜的手中夺回来,让臭名昭著的三大魔宫改邪归正,不再霍乱江湖。
即便东方闻思现在成了人面兽心的妖女,可皇甫雷并不恨她,方才说的话也不过是一时气话,他又岂会不知,东方闻思练了邪功,不正是因为自己嘛!可是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局面,让初出江湖初次爱上一个人的皇甫雷感到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改变这局面,不过眼下,他很快振作起来,暂时忘记不快,留下官兵清理现场,随着齐客京一起去了衙门
。
刚好段如霜、文珠儿他们正聚在秦络绎的房间里,商讨着这一次的魔宫虐杀案件。
这才知道,秦络绎也已经搬进了衙门后院居住,询问一番,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囊中羞涩,被文珠儿强行带来了衙门“安家”。最初秦络绎母亲去世时,秦家因为脸面,时不时的还会给他一些银两,时间久了,百姓们也不再在乎秦络绎还是不是秦家的少爷,所以秦家也减少了银两,到最后的彻底断绝来往,而秦络绎倒也不在乎,
所以连客栈都住不下去了,又觉得在衙门白吃白住有些不妥,幸得文珠儿的帮忙,让秦络绎暂时留在衙门当差,哪一位捕头手下暂时掉不开人手,秦络绎就会去哪头帮忙。知道皇甫雷此次前来的目的,正好看管衙门案件卷宗的方均不,便偷偷的去取了受害人的卷宗,借给了皇甫雷,皇甫雷收好卷宗,邀请众人去桃花山庄一坐,正好因为皇甫云受伤以后还未曾去探望过,再
加上对于这些魔宫所为的案件无能为力,无计可施,闲着也是闲着,便都跟着皇甫雷去了桃花山庄。
东方闻思、白狐和小水滴三人坐在一处河边打坐调息,虽然各个都受了些内伤,但都伤得不重,没过一会,便都相继起身。
东方闻思摸了摸怀中,却是苦涩的一笑,原来不知何时,皇甫雷在与自己近身打斗的情况下,偷走了卷轴。
“闻思,还有多少人?”白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