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去,必然不能回生!”常乐沉声道,“以后,还要多加小心才是!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们,就算让你们不要再出江家堡,也不能阻止枕上笑那孩子的决心了!”
“是啊,他是一定要给田药报仇的,还答应田药,在这江湖闯出属于他自己的名号!”
“就是因为闯荡江湖,弟弟才会没命的!”常乐哀伤道,“但是,人各有命,也各有志向,我们没有权利,去阻止这些年轻人的志向!”
“常寒是遭人埋伏,江湖上,有正人君子,就会有卑鄙小人,人各有志,但也未必要听天由命。”江池柔声道,“就像我们的姑爷,他也不可能退出江湖的,他的身份和他背负的使命,也不允许他轻易放弃,我想,圣雪也不会喜欢她心目中的英雄,会为了儿女情长,抛却江湖道义吧!”
常乐叹道:“我们也只能祈求风儿能够平安了!对了,圣雪和风儿都还好吗?”
“都好!仍是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比起你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呢!”江池还是不太敢提皇甫风眼睛的问题,不过他还是把皇甫三兄弟一起击退白之宜的事情讲给她听。
常乐虽然跟武月贞一样,不会武功,可毕竟自己的丈夫和弟弟都是江湖中人,所以她也是听的热血澎湃,心里越发的喜欢这个姑爷。
酉时将近戌时初,常欢已是觉得时间难熬,再多的定心丸也还是无法保持心静,因为他始终不相信,重云被放出曼陀罗宫后,居然不回不堪剪,而让婆婆担心一夜。
便按耐不住,离开桃花山庄,偷偷潜入阚雪楼的楼顶,正要观望着里面的情况,就感觉到身旁一个黑影闪过,接着一把扇子就抵在他的嘴角,还有浸入鼻尖的桃花香。
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常欢既无奈又尴尬的低声道:“我只答应你不打扰,但没说不可以偷偷观望!”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忍不住!”皇甫云一点都不惊讶,似乎早就猜到了常欢会有此行。
“等一下!”常欢看了看他飞过来的方向,“皇甫云,你是不是来过了?否则,你怎么会从这个方向突然出现?”
皇甫云笑着挥了挥手中的七桃扇:“这重要吗?”看到常欢眼底的感动,皇甫云也实在受不了他用这个眼神看着自己,便趴下身子,“好吧,不过我确实没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常欢为皇甫云独自来查探而感动,但也没说什么,随即也往里面观望,只看见重云一个人在台子上走着台步,甩着水袖,举手投足间,的确是熟悉的重云。
“我一直都很担心他早晚会暴露,也常常劝他,但他没打算利用我走出这样的困境,可是没想到,这一天终于来了!”常欢低声道,“皇甫云,是不是从今以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当然!”皇甫云也为常欢的未来感到开心:“去找她?”
常欢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了,也许封唱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难过的事,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此刻不是为了明日准备,而是怀念!所以,就算是我,也不便打扰!”
“实不相瞒,我来了一个时辰,而她一直就在这台子上唱着戏,偶尔会停下来整理整理桌椅,我没看见任何人出现!”皇甫云说道,“你也该放下心了!即便还是白之宜在操控这一切,那我们也没有选择了,只能按照白之宜设定的游戏规则来玩了!”
“我能看他一眼,就算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认了!”
“不如,我陪你去旁边的马厩守一夜?也好随时听里面的动静,你也能彻底的安心!”皇甫云笑道,“相信无论是一品红,还是白之宜,都很难相信我们两个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少爷会在马厩里过夜的!”
常欢笑着白了皇甫云一眼:“你都说了,我们只能按照白之宜设定的游戏规则来玩!就算是迷宫,也要走进去才能知道怎么找到出口;就算是毒药,也要吃下去才能知道有什么可以解毒;就算是比武,也只有比试的时候才可以见招拆招!所以,云二公子,回去吧!”
说罢,常欢便飞下阚雪楼,背着手臂优雅的走着,而皇甫云也飞身而落,与他并肩而行:“你是不是心疼我,不想让我睡马厩,所以才要回去的?”
“是啊是啊,传出去岂不是有损你fēng_liú云二少的一世英名!”
“我现在已经有绫罗了,早就不在意那身外之物了!”皇甫云坏笑着凑近常欢,“还是怕江湖人传你我孤男与孤男共处一室,又是在阚雪楼的马厩待了整整一夜?”
常欢心想,如果皇甫云有一天知道重云是一个男人的时候,不知道会露出怎样的表情,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坦然的调笑。
一想到那种场景,常欢就觉得好笑:“我是不怕啊,就是不知道你云二少会不会害怕!”
“你常欢公子俊美淡然,优雅高贵,传出去,云某人也不吃亏啊!”
“那就要看凤绫罗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你给……”常欢的手划过自己的脖子。
“我倒是觉得绫罗会先把你给……”皇甫云说着,也用七桃扇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过去。
随即二人敞怀大笑,没了担忧的焦虑,常欢也轻松了不少。
二人离开阚雪楼后,台上的一品红突然停了下来,他仰起头,望着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