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圣雪急忙握住常欢冰凉的手:“求求你,好起来吧。”
“圣雪表姐,我答应你,我一定振作起来,你别哭了!别再哭了……”
说完这句话,常欢又陷入了昏睡。
但是常欢的话,也让众人安心了些许。
江圣雪沉声道:“你们都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守着常欢!”
皇甫风怕她吃不消,但是也没有强迫江圣雪去休息,也没有强行留下来,这也让江圣雪很感激,皇甫风明明占有欲很强,但此刻却意外的贴心。
满月和玉娇也很不放心,她们坚决要守在门口,可夜里风凉,也知道江圣雪不会同意,便没有告诉她,金猛让玉娇回去休息,自己陪在满月身边一起守着。
玉娇本不想走,但也怕打扰到这对小情侣的独处,便只好走了,但她却去了西厢苑,没有江圣雪陪伴的夜晚,皇甫风一定也很难熬,也一定很担心。
金猛拿了一件很厚的冬衣披在满月身上,又怕她还会冷,所幸把她抱在怀中,满月很娇羞,却觉得很踏实。
金猛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取暖,守着里面的江圣雪和常欢。
江圣雪只留下一盏灯,斜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常欢。
遇见他,如冰雪遇梅花,冰雪消融梅花落,梅花盛开冬雪时。一个冰冷却柔软,一个光鲜却傲然,冰冷与光鲜交融,柔软与傲然触碰,便让一个徒有身份却冷傲的少爷,和外表冰冷内心却伤痕累累的伶人,自此纠缠。
他感谢江圣雪能够嫁进桃花山庄,才能在有生之前踏出江家堡;他感谢皇甫云能够带他去阚雪楼,才能在有生之前结识一品红;他感谢自己的冲动与勇敢,才能在有生之前发现重云的秘密得到机会与他海誓山盟;他感谢重云的坚强和接纳,才能活到有生之年遇到一个会爱他入骨的男人。
他在阚雪楼以“入骨相思”的一支舞俘获了自己的心,自此满心是他。
他以伶人的姿态将自己拒之千里之外,却又以伶人的姿态将自己永远锁在心间。
他露出赤裸的身体满心的伤痕坦诚相见,自己从逃避到深陷其中,自此恩爱缠绵,这个秘密,只有他们彼此相知。
他毫无保留却又相敬如宾的给予全部的爱,自己也情不自禁做出曾经最鄙夷的事,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你多久没去曼陀罗宫了?”常欢问道。
“自从那一战后,我再未去过!”重云轻叹一声,“也许是做贼心虚,总怕白之宜会把紫魄的死算到我头上来!”
“我也很担心!”常欢严肃的说道。
重云说道:“太平静了,常欢,你知道吗?现在对我来说,有些过于平静了!”
“桃庄现在也不那么安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潜进来!”常欢紧紧握住重云的手,“而我能做的,只是保护你!归顺桃庄吧,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你不怕我把危险带给你吗?”重云笑着晃了晃常欢的手,“这次死的人是紫魄,白之宜岂会轻易放过我?”
“接下来的日子,你就一直在桃花山庄,哪都不必再去,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等到铲除魔宫,天下太平,我就带你回江家堡,度过余生,好不好?”常欢说道。
“好!”重云有些羞涩的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笑靥如花,“我这就去找皇甫盟主,向他坦白一切,此生此世,如同鸳鸯,形影不离!”
常欢追了上去,想要抱住他的时候,却扑了个空,接着,便是一片黑暗。
醒后才知,不过是黄粱一梦,梦醒荒凉。
恍惚中,他看到重云穿着一身青衣,恢复男装的他正一点一点的朝自己走来:“等到八大门派铲除曼陀罗宫,让我不再受白之宜的威胁,我便恢复男儿身,做回真正的自己!”
“是你吗?”
“常欢,到时候,你便带我回江家堡!你的姑姑最疼你,你说她一定会接受我的,也一定会喜欢我的。”重云走到床边,俯身温柔且深情的看着自己。
他颤抖的抬起手,想触到那张魂牵梦萦的脸:“重云……”
“常欢……常欢……”重云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常欢!常欢!”是江圣雪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江圣雪握住自己颤抖的手,在焦急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常欢终于看清眼前的脸,是江圣雪,不是重云。
一时之间,那梦里的美好和现实的残忍令他难以忍受,心脏就像炸裂了一般,痛苦难掩,他反握紧江圣雪的手,忽然放声痛哭,哭的那么惨烈,那么撕心裂肺,就像一个再也没有未来的孩子。
“他想要解脱,所以我杀了他……被焚烧的时候,他该有多痛?可这样的痛苦,他不该忍受,是我杀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常欢,常欢!”江圣雪跟着一起痛哭起来,“是你让一品红没有痛苦的离开,是你让他不必再忍受那些卑鄙之人染脏了他的目光!”
我现在什么信念都没有了,唯有追随你!你的出现改变了我,我没办法看你步入凶险,我却要置身事外,继续做我的两面奸细。
我现在什么信念都没有了,唯有追随你!你的出现改变了我,我却眼睁睁看着你步入凶险,而我却置身之外,继续做我的正义使者。
“我真的很想振作起来,我很想给他报仇,可他是我亲手杀死的,我只能杀了我自己,杀了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