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风暴已经彻底被掀起来了。
李青眉头紧皱的看着陈临,他实在也没想到,一个大内科主任,一个结合科的主任,居然为了个实习生对他开炮。
还都是这么猛烈的炮火。
不过,他毕竟只是院长秘书,不是院长。面对两个行政级别比他高的主任,只能认怂。
所以他很快的自我安慰起来:肖铁军看他不爽,这是李青早就知道的事情,而王铁柱也就这么个脾气!
“呵呵,看来王主任和肖主任都对陈临你很推崇啊,哦,今天的议题还是你提出来的?行,那你坐那儿吧!”李青很快恢复了脸色,温和的冲陈临笑笑。
但陈临身处风暴中间,脸色却没半点变化,见李青这么说,他还特地站起来道:“那谢谢李秘书了!”
陈临说的有板有眼,而李青的脸色一僵。
两个老的厉害也就算了,这小的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找个台阶下楼,他却偏偏不让自己下!
暗暗咬牙,李青低头翻开了会议记录本,心里已经给陈临判了死刑。
一场对抗结束,王铁柱冷眼看了看李青,见他不动弹,也就不穷追猛打。
“好了,过了这么长时间,大家病历应该看过了吧,最近白若忻的情况,都写在上边,你们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除了发作的次数增多,昏迷的时间变长,没有任何变化啊!”
“检查也没发现异常情况,我有点弄不明白!”
“老王你把我们找来,肯定已经有了新想法吧?别卖关子了,快说出来听听!”
在座各位主任一阵七嘴八舌,不过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显然白若忻这个病,在他们中间已经是个老大难了。
让他们感到无比憋屈的是,不是白若忻的病情有多危重,而是他们根本找不到病根在哪里!
除了控制,没任何办法可想。
而王铁柱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微微的得色:“新想法是有的,不过不是我说出来的,是陈临提出来的。”
说完,王铁柱对陈临道:“来,说说你的想法。”
在座的一声顿时把视线投向了陈临,眼中都带着一丝好奇。
这些医生现在也很奇怪了,这个来轮科的实习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来就让李青和两个主任开炮,还提出了新想法?
而陈临见时机已经成熟,也站起来鞠了个躬:“各位主任好,我确实是有一些新想法,我认为病人的发病,是脏燥加上心包炎症引起的复合病症!”
陈临也没有废话,单刀直入的就切入了话题。
而办公室里顿时静了静,片刻后肖铁军才发话道:“再讲的详细点?”
在座的医生也都是点点头,陈临说的东西,实在有点玄乎,在座的有些科室主任,根本都没听明白。
尤其脏燥这个词汇,放在中医科都是少见的病症,更别说对他们那些西医科的主任了。
而陈临却没有半点怯场,平稳的把早上说的话,更流畅的对在座的医生讲了一遍。
陈临中午的功课也没白做,相比较起他早上跟王铁柱讲的,更详实了几分,其中更加上了不少实例,经他这么一说,在座众人不禁都多看了他一眼。
不论信不信,能得出这番推论,就已经相当不简单了,足见功底不俗,尤其这医生还是个实习生!
不过反对的声音还是有,神经内科来的是副主任,这位三十多岁的医生有些疑惑的道:“你说的脏燥,我大概理解成癔症来看待,但我之前从来没听说过,癔症会跟炎症产生一些反应,这方面有没有实证?”
陈临点头道:“实证是有的,我查阅过这方面的病历和研究,西方已经基本确定了癔症患者如果有并发疾病,确实可以引起癔症的变化,具体的内容在资料的后几页。”
这是中午陈临在网上找到的资料,也是他的强力佐证之一。
陈临明白,他要想说服众人,从而使用那“颠覆性”的治疗方案,必须尽可能的说服更多的人。
所以他特别照顾了一下这些西医科室的医生,找出了一些西方的佐证。
神经内科的副主任翻到资料的后边,一下便看入了神,过了会才回过神来道:“哦,继续,我这边没问题了!”
说着,他还朝陈临竖了竖大拇指,这动作看的李青脸色一抽。
他虽然是医学院校毕业的,但这些年来除了揣摩领导的意思,哪里还去钻研过医学,所以陈临说的东西,他只能听个大概,根本没法自己反驳。
结果第一个诘问的,就这么轻松败下阵来,众人让他对自己今天是否能顺利阻止陈临,产生了一丝怀疑。
还好在座的医生众多,有疑问的也不止神经内科。
精神科随后跟上:“按照你的说法,就是否认了白若忻精神疾病的存在可能性?”
“是的。”陈临点头,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得罪人,但事实如此,他不会在医学诊断上说假话。
不过精神科的主任倒很好说话,只是笑了笑道:“我对此保留意见。”
“你这个方案揣摩的部分有点多,虽然脉象上来看,跟你说的差不太远,但为什么在检查时候没发现病人有心包上的炎症?”最后是大内科的主任,也就是肖铁军发问了。
陈临有了一丝迟疑,肖铁军能坐到大内科主任的位置,当真不是盖的,一下就找准了最难解释的地方。
确实,白若忻的检查上,只有短暂的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