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会有所谓的精英阶层来抹杀所谓的中西差异,但只要是个学中医的,一般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因为中西方面的思想观念,实在是有太多的不同了。
比如欧洲人从来就不接受以毒攻毒这种疗法,这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太诡异了。
如果按照西方人的做法,现在肯定会把陈临手上那条老蜈蚣给切片研究一番,然后再想办法物理或者化学合成他们需要的解药——当然,林老爷子肯定会在解药出来之前挂掉,没准追悼会都办完了。
戴着胶皮手套,陈临将拔掉了两颗毒牙的老蜈蚣双手掐住,让它不能乱动也不能逃走,然后把它摁在了林老爷子的脉门上。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说话,几个护士硬着头皮靠在跟前,但眼神时不时的还扫一眼那狰狞的老蜈蚣。
陈临却很淡定,蜈蚣什么的,看多了也就跟猫啊狗啊的区别不大了,何况因为陈临的暴力举动,这老蜈蚣的腿都不知道折了多少条,这会儿倒也不怎么挣扎了。
老蜈蚣不情不愿的在林老爷子脉门上扎了一下,冒出点血珠来。
肖铁军见状道:“陈临,是不是可以了?”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没问题了。”陈临点头道,“不过安全起见,还是再来一口吧。”
说着,陈临又把老蜈蚣给摁在了林老爷子另外一只手的脉门上——给领导家属治病,还是得稳妥点好。再说了,自己逮这条蜈蚣废了多大力气,不物尽其用怎么能行?
老蜈蚣却不情不愿的挣扎起来,陈临眉头一挑,咔吧一下又给老蜈蚣的腿折了一条。
肖铁军和林秋韵都是头皮一麻,一旁的护士也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怕什么?”陈临注意到林班长的反应,有些调侃的问道。
林秋韵小声道:”你现在去演反派,都不用化妆的。”
陈临却哈哈一笑:“不过就是条虫子罢了,长得大点还是虫,行了,帮我把那小桶拿来吧。”
林秋韵无奈的去帮陈临把小桶拎过来,陈临顺手就把刚才还威风八面的老蜈蚣给丢进去,扣上盖子后用胶带缠了两圈。
“现在应该没事了吧?”林秋韵走到床边,有些担忧的道。
“等一刻钟时间,应该能差不多缓过来,但今晚要醒过来还有点困难。”陈临笑笑道:“你们先出去等等好了,我跟肖主任在这儿帮林老爷子针灸一下,也好让他尽快恢复。”
林秋韵点点头窗外天色已黑,一通忙活已经是七点多钟,她走出急诊室的,其他科室都快关门了。
“姐,情况怎么样?”一直等在急诊室外的林平快步迎了上去。
林秋韵很反常的没给他脸色:“陈临说十五分钟之后应该就能稳定下来。”
“真的?”林平喜出望外,林老爷子病了,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此时终于能有个确切的答复,一颗心也热了起来。
“爸呢?”林秋韵发现门外少了人。
“送奶奶回去了,他怕老人家身体吃不消,待会情况好点了,我再打个电话回去。”林平脸上笑意盎然,他本就是个话唠,一打开话匣子便彻底管不住了:“对了姐,陈临是不是就是你上次去见的男人?我看这家伙挺不错啊!”
林秋韵脸色突然一冷:“你皮痒了是不?”
林平今儿高兴,胆子也格外大,不但没求饶,反倒嘿嘿笑道:“姐,你就别掩饰了,你一个电话就把他喊过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挺厉害啊,咱姐就是有眼光!”
“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林秋韵张牙舞爪的朝林平奔过去,而林平却笑呵呵的抱头鼠窜。
“姐,你就招了吧,你脸都红了!”林平一边跑还不忘调侃。
而林秋韵却嘴硬道:“那是被你气的!”
“以前怎么没气红过?”
“……”林秋韵瞪着眼,一把拎住了林平的耳朵。
“哎呦,轻点轻点,姐,耳朵要掉了。”
林秋韵半点没手软:“你还多嘴不?”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林平连声求饶。
“下次再说,饶不了你。”林秋韵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放开了林平。
两姐弟闹腾一阵,心里也舒畅了不少,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林平笑笑道:“我看这小子在医院好像惹了点麻烦,要不要我帮他一把?”
林秋韵皱了皱眉,没说话。
“姐,你还在犹豫什么?反正你今天也在医院曝光了,明儿谁不知道********的女儿在医院里了?”林平摇了摇头。
“这边的事不用你管了,他应该能自己解决的。”林秋韵笑了笑,却拒绝了林平的好意,“何况一帮跳梁小丑,能闹出多大的事来?”
“你这么一说,我对他更感兴趣了。”林平鸡窝似的头发抖了几下,不过却没再要求什么,“不过我请他吃个饭,你没什么意见吧?”
“吃饭没问题,不过你别瞎说些什么。”林秋韵叮嘱再三。
“行了,我出去抽根烟,闷了一下午,快憋死了。”林平笑笑,嘴角却流露出一丝无奈来。
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林秋韵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不过随后却摇了摇头,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心思。
女人心,海底针,林班长的心,一般人着实是琢磨不懂。
但等了片刻,走廊里突然响起了“咚咚”的脚步声,从声音来判断,来者是个女人。
还穿着一双高跟鞋。
习惯性的瞟过去,林秋韵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