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闭着眼睛迎着他那一拳的墨倾儿,只差一点,他的拳头就要打在墨倾儿身上了,他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劲,要是打在了她身上,她还能有命么?
墨倾儿闭着眼睛将上官煜卿护在自己身后,连睫‘毛’也微微颤抖着,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痛楚传来,她讶异地睁开她那双湿漉漉地眸子,对上君越临的眼睛。-叔哈哈-
她泛着水光的眸望向他的瞳底深处,他的眼中有差点将她伤到的自责与愧疚,可更多的,却是泛着冰冷的伤痛,自嘲,以及失望。
她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之后,他倏然就笑了,悲伤的笑意传进墨倾儿的心中,让墨倾儿的心脏像是被‘抽’蚕丝般被一点一点撕开一条条鲜血淋漓的口子,疼的她无法呼吸。
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俯身凑近她,与她呼吸‘交’融‘交’融在一起,“为了他,你竟然……”他喑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自嘲,眼神悲凉到透彻。
“墨倾儿,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最后,他冰冷决然的声音如同午夜鬼魅的钟声一般沉重地击在墨倾儿的心上。
墨倾儿的瞳眸在这时倏然睁大,凉意顺着指尖一路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撂下这句话后,君越临便走了,墨倾儿听着‘门’扉被倏然关闭的巨大响声,这一声巨响像是砸在她的心上一样让她心脏遽紧。
微微楞神了一会儿之后,她追了出去——
维纳格亚学院外停着君越临那辆拉风的法拉利跑车,可墨倾儿赶到的时候,君越临已经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开车。”君越临冷声吩咐。
坐在前面的西服男子几乎是一秒钟也不敢耽误就脚踩油‘门’想要冲出去,可却在不经意间从后视镜中扫见了追上来的墨倾儿。
墨倾儿并没有穿鞋,而此刻又正下着瓢泼大雨,她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了,可她却坚持不管地追上来,拍打着君越临的车窗。
“越临,我没有……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听我解释啊……你下车好不好,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哭,对着他急切地呐喊着。
可君越临却没有去看车窗外被雨淋透的墨倾儿,低声对着司机吼:“让你开车没听见吗?”
“是。”
车子开走了,墨倾儿却还在奋力追逐着这辆绝尘离去的车子,她的身影在后视镜内越变越小,最后以直接摔倒在雨水里而消失在了镜内。
她狼狈地跌在地上,看着车子离去时的路面而泪流哭泣。
她悲伤地呜咽着,滚烫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滚落就已被冰凉的雨水冲落,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带着钝钝的痛意,就像拿着冰针在往她身上扎一样。
哭了一会儿,她又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涣散而又空‘洞’地行走着,身子摇摇‘欲’坠的像是一吹就会散的蒲公英般脆弱,又像是一个会直立行走的死尸。
墨倾儿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伸手拦了一脸的士。
她动作缓慢地坐上出租车,司机大叔在看了一眼车后座被雨水淋透且面容苍白的墨倾儿时,被她‘女’鬼般的样子吓了一跳。
“小姐,到哪儿?”司机大叔稳了稳心神,问坐在后车座的墨倾儿。
墨倾儿却嘴‘唇’微微翕动着,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焦距地盯在车内的一个点上,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隐约间司机大叔似乎听她说了什么地名,又似乎没听到。
“你说到哪儿?小姐,请说清楚点。”司机大叔有些不耐烦地蹙起眉头问她。
墨倾儿张了张嘴,完全没有意识地再次吐出几个字,然后就抱着手臂在后车座内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