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加德,奥丁的房间里,托尔赤果着上身躺在那张大床上,奥丁坐在床边,手中握着一张布帕,小心地擦拭着托尔身上的伤口。不一会儿,干净的布帕上就沾满了鲜血,奥丁不得不转身清洗布帕。每当这时,一直面无表情的奥丁才会露出一丝黯然和痛苦。
拧紧布帕上的血水,奥丁再次转过身看着托尔,继续擦拭着托尔的身体,张口缓缓说道:“有些伤口,无法痊愈。”
“我知道,这是他们的做法。”在刚刚躺在床上,托尔就醒了过来,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开口,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奥丁的动作,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看来这种事一直都在你身上发生啊,孩子!”奥丁试图缓和沉闷的气氛,语调故作轻松,甚至还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被打倒在地然后被拖回仙宫,这都形成一种模式了!”
“我还总是从天空摔下,这并不能阻止我,我们仙宫人只有无尽的循环与轮回……”托尔转头凝视着自己的父亲,坚毅的脸庞渐渐变得柔和,有些感慨。
不等托尔说完,奥丁冷哼一声打断了他,双手轻轻捧起托尔的脑袋,温情脉脉地说道:“还有点时间,你不需要去战斗,去死,不用为了本应是我的责任这样做。”
“我无法接受牺牲一整个世界一拯救我们自己。”托尔倔强地扭过头不去看奥丁,声音陡然响亮起来,带着强烈的骄傲,“可能你希望不是这样,但我是从那里学来这点的,总有些正确之事值得你为之而死。”
奥丁满脸苦涩地松开双手,轻轻抚过托尔的脸庞,神情黯然哽咽着说道:“如果你为人父……如果你能为人父的话……你也许就会明白,比起自己的儿子……一个世界根本不算什么!”说到最后,奥丁变得激动起来,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声音也大了许多。
看着奥丁的样子,托尔微微一怔,缓缓坐起身,神情淡然地说道:“也许来世吧!”说着托尔突然身体一顿,缓缓吐出一口气,继续说道,“也许在下一个轮回。”
凝视托尔半晌,奥丁放弃继续劝说他,转过身,看着窗外灰暗的天空,断断续续地说道:“大蛇……是我的兄弟,他是我的兄弟,而我……”
托尔从床上站了起来,将身上的绷带全部拆去,一双眼睛不时瞄向奥丁,耳朵也尖尖竖起。
“他和我一样老,但他的行事方法甚至更加老成,所以我只得封印他而无法杀死他。而为了杀他,你必先置自己于死地。在史前时代,我们就立下了这些规矩。”奥丁并没有去看托尔,眼神深邃地看着远方的黑暗,脸上的神情有些捉摸不透。
“所以这就轮到我了,至亲相灭,就这样吧!”托尔将丢在一边的铠甲穿上,拎起雷神之锤,准备离开。此时,奥丁与他不是一路人,托尔不想再和奥丁纠缠。
奥丁脚步一动,突然出现在托尔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托尔有些恼火地举起雷神之锤,正要开口喝骂,却是发现奥丁手上多了一副铠甲,银白色的铠甲,托尔非常的熟悉,见过很多很多次。
“我的战甲,在我夷平阿斯海姆并且将其残余全部燃尽仅剩尘世之时……在我屠戮了上百万受他病态感染的生命之时……在我第一次推翻他,驱逐他时……我就穿着这身战甲,它保护着我!”一边说着,奥丁一边伸手将战甲套在托尔的身上,取代了托尔身上雷神之力凝结的铠甲。
托尔低头看着身上的战甲,有些失态,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奥丁手上又多了一定头盔,看样式就知道和战甲是一套的。
“他攻击你的时候,你仍能感受到……而头盔可以助你抵御那尖啸……不能完全抵御……但聊胜于无。”此刻的奥丁全然没有了众神之父的气势,更像是送孩子上战场的父亲,倍加叮嘱,“你仍会感到疼痛,小子,而你必须做好准备。”
“这么说你不再劝阻我了?”托尔很想开口说声谢谢,可惜出口的却是另外一句,干涩而冰冷。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托尔连忙又补上一句,“好的!”
奥丁摇摇头,絮絮叨叨地告诫着“不,不,你还没准备好,铭记于心吧!”
托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长久以来积累的怨愤和恨意渐渐削弱,多了几分同情。
“他是真的众神之父吗?”沉默良久,托尔再次开口,平静的声音微有起伏,表明托尔的情绪并没有如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我对你说过很多谎言……还有整个仙宫,以及全部九大界,就是为了永世逃避这单纯而残酷的真相。”奥丁犹豫着开口说道,低沉的嗓音有些疲惫,还有淡淡的苦涩,“我曾试着通过遗忘,来从这野兽般的亲兄弟口中保护我的每一个子民。他不是我的对立面,托尔他是我的缺失部分。”
听到最后一句话,托尔眼睛微微缩起,泛着若有若无的精光。
奥丁面色终于恢复沉静,淡淡地扫了眼托尔,手中又多了一把闪烁着淡淡荧光的长剑,转头看着托尔:“他也会死,知道这个就够了,这个能杀死他!奥丁神剑,其真名为诸神之黄昏,为终结一切而铸造之刃,此物即是警告与诺言,大过世间一切。”
在奥丁和托尔进行父子深谈之时,地球上大败超级英雄的大蛇更加的意气风发。
“你能感受到吗,斯卡蒂?”大蛇站在自己的黑暗城堡前方,高举着手中神锤,仰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