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房子,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房子,这么想着,她忍不住轻笑起来。
三室二厅的格局,加上外面楼梯的坪数勉强凑够一百坪米的房子,完全的按照自己的心意装修,前几天邀约了几个较好的朋友来吃了个乔迁之喜,来过之后都说很舒服,舒服得都不想走了。
一进门,左手边是一个玄关架,右手边摆着长方形的白色大理石饭桌和椅凳,墙上刷着淡蓝色的底色,淡淡的勾画几笔开放着热闹的各种颜色的花。往左经过玄关则到了客厅,厅内摆放着三组罩着碎花裙的软沙发围着张只有50厘米高的玻璃台,台上雕着粉嫩桃花的白色陶瓷花瓶内安静的插着几支姜花,属于姜花的香气在空气里淡淡的散开,正面的地方靠着墙摆着架白色的电视矮柜,柜上却并没有电视只是放了音响功放,大面的墙上却勾划了一棵木棉树,枝头满满的都是红红的木棉花正热闹的静静的开放着。再往前走,右手边是一个房间的入口,直走拉开绣着花朵的纱质窗帘的玻璃门后却是阳台,阳台被她用玻璃围着,里面放了个小柜子,柜子里装着各式花茶和泡花茶的茶具,一把藤编的躺椅,阳台的另一头则是种满了花花草草,绿绿的红红的黄黄的粉粉的一团锦簇甚是养眼。往回走经过饭厅,来到了她的闺房,房间的左边摆着电脑桌及一架子的书,入内推开厢门则是她睡觉的床,地上是实木地板,嵌入式的衣柜,罩着淡淡碎花的床裙和窗帘。房间的右手边就个飘台,拉开窗帘,在飘台上放着一个红色的心形抱枕和几本书,每当下班后或放假时她就坐在这里,眺望着窗外,入目都是飘渺的远山和静静流动的河水。
此刻,她就坐在这里,双手抱着膝盖,脸色轻柔的看着玻璃壶内在开水中静静流动旋转舒展开的甘菊,窗外的枝串影印在窗棂上,看着看着想着想着,她笑了,笑着笑着在无声的笑容中静静的流下两行清泪,在泪水中她歪靠着抱枕眉头微微皱着进入了梦乡。
“呀,烧终于退了。”惊喜的女声响起,冰冰的小手从睡着的人额头上移开。
听见耳边的声音,床上的人动了动翻个身又继续睡去。
“忆之,忆之,醒了吗?你的烧退了。起得来吗?快要上早课了。”女声再次响起。
“……嗯”嘴唇动了动,喉咙干哑到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不知道啊昨晚半夜你发高烧了,好多老师来了,还去村里找来了何医生来给你看病呢。”女声说着,继续叮嘱。“那你继续睡啊,等吃早饭的时候你再起来,到时直接上课。我先去上早读了啊。”
身边陆陆续续有人走来走去,蓝忆之只感觉嘈杂的很,抬手想揉揉眼睛却发现根本就没力气,这才想起刚刚似乎好像有人跟她说上课,上课?这个认知马上把她给吓得立马惊醒,一点睡意也无。慢慢的坐起身,看着眼前灰白的墙,不能直身站立的大通铺,她一时有些想不起来这是哪里,也不确定是否还在梦中。
蓝忆之迷糊的想着,算了,再睡下看如何。
只是,躺下后却再也没有睡意,且感觉这如果是梦也太真实了点吧。把手放在嘴边用力一咬,嘶,真tmd疼!
现在究竟是哪一年呢。蓝忆之记起好像刚刚有人跟她说她半夜发烧了,怪不得现在全身软绵绵的没力气,喉咙又干又涩。她恍惚记起好像是八岁那年刚上三年级的时候是有这么一回事,好像是第一次离开家里到学校寄宿不习惯冲冷水澡而感冒的,寄在学校是时间是周日下午回校周五下午下课后放学回家。那么,现在应该就是那时候。
还是起身吧,兵来将挡。
叠好被子,蓝忆之看着对面墙上用根铁丝拉着晾满的整整齐齐的毛巾,地上靠墙摆成一条直线的各类高矮大小不一的木箱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脚软的抱着床沿踩着木橔爬下来。眼前的大通铺是用木板做成的长约6、7米宽2米的床,分上下两层,现在因是上课时间所有人都去了课室,整个宿舍静悄悄的,偶尔从窗外飘来朗朗的一阵阵读书声。蓝忆之随便找了个床尾坐了下来,床边只剩下一对深蓝色的布鞋,她拿起穿上后看着眼前成排的木箱发愣。
木箱大部份都上了一把小锁。蓝忆之记得那年开学前期,爸爸异常开心的上山砍了棵大松树,找村里的木匠做了两个木箱,还把它们都刷上了红红的漆,她和哥哥每人一个。那么,眼前这个在所有木箱中唯一红的发亮的就一定是她的了。钥匙呢?蓝忆之身上穿着棉质的略微洗得有些发白的淡蓝色长袖上衣,腰间左右各有一个口袋,裤子是黑色的膝盖有些磨起毛了的棉布长裤,因为睡觉都穿着此时微微的有些皱纹。她伸手进口袋里翻了翻,没有,又翻了裤子的口袋还是没有,奇怪,会放哪呢,刚一动就听见胸前似乎有响声,低头一看原来是钥匙正用根毛线串起挂在了脖子上,刚好一动就碰撞了胸前的钮扣。
解了锁打开了箱子,四四方方的箱子内,整齐的放着牙刷杯子、米袋、一个装干菜的杯子和几本书。蓝忆之拿了杯子和毛巾走出宿舍,想了想顺着楼梯往一楼走去。
“叮叮当、叮叮当”下课铃响起。
陆续的有人从课室走出,并争先恐后的往一楼的食堂门口走去,一个接一个的排起了几排长长的队伍取饭盒。
“忆之,看,你的饭盒我一起拿回来了。”是早上的那个女声,蓝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