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哭,李青慕的心里就如被人拿着刀绞一般
知柳和凝诗从外面小跑了进来,皆是一脸惊慌。
没等李青慕问,知柳在行了礼后对李青慕道,“皇后娘娘,今日孟丞相没有入宫,太子殿下自用了早膳后就一直在关雎宫中习字来着。奴婢去看他时,他正跟着石蕊往这边来。”
“不巧的是在茶花园里碰到了柳昭容和晴修仪,二皇子见到太子殿下,一定要拉着太子殿下玩,太子殿下不同意,二皇子便乱跑,结果……”凝诗脸上露出焦急,道,“结果不小心撞到了柳昭容,柳昭容流血不止……太子殿下是被这个吓哭的。”
李青慕把太子抱在怀里轻晃,抬头问道,“可喧了御医了?”
柳昭容的身孕已近九个月,此时动了胎气,已经没有再保的道理。
凝诗点头,回道,“当时晴修仪也吓坏了,连忙让宫人喧了御医,这会子正忙乱着呢。”
“煜儿乖,不哭。”李青慕抱着太子从龙床上下来,命凝诗将明黄色的床幔放下了。
亲吻了下太子的额头,李青慕抱太子出了寝殿,“煜儿,乖,不怕,娘同你玩好玩的。”
太子两只小手环在李青慕的脖子上,一个劲儿的抽噎。
“太子殿下,您看这是什么。”石蕊对李青慕福了下身子后,将手里的一只兰花递给了太子,哄道,“您看这枝花多漂亮。”
太子顺着石蕊的声音看去,看了一眼后别过头,爬在李青慕的怀里继续哽咽。
李青慕来到矮榻前坐下,让知柳拿来笔墨纸砚后,在宣纸上用大顺字写下了论语的论字。
放下狼毫后,李青慕轻拍太子的肩膀,哄道,“煜儿,你看这个字是什么字,娘不认识了,煜儿帮娘看一看。”
太子好学,听了李青慕的话后果真转头去看。待到看宣纸上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字体后,抽噎着问李青慕,“娘,这个字叫什么?”
“这个字是论语的‘论’字。”李青慕从石蕊的手里接过锦帕给太子擦了眼角的泪珠。
“才不是!”太子眨着和李青慕同样清澈的眼眸,对李青慕道,“娘,太师教过煜儿写论语两字。”
说着从李青慕的怀里爬下去,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捉住了狼毫,在宣纸上用大月字写再了论语两字。
太子年幼,写出的字毫无美感可言,可笔画却是对的,握笔的姿势很端正。
李青慕抬头看了眼知柳,给知柳使了个眼色。
知柳来到太子身侧,柔声笑道,“太子殿下的字写的真好看,奴婢给您换张纸,您再写几个。”
太子点点头,将哭的事儿忘掉了。
清心殿中离不开人,李青慕无法到柳昭容那里去,便只让吕识和姚远勤跑着些。
柳昭容的这一胎生的异常艰难,从巳时三刻一直生到了申时还未平安诞下。
申时五刻,柳昭容腹中的皇嗣终于诞下,是位皇子。可柳昭容却因难产之症,殁了。
听闻这一消息时,李青慕正坐在内殿里给睡熟在一侧的太子打扇,太子柔柔的发丝在团扇的轻扇下飘起又落下,似水流里柔柔的水草一般。
“皇后娘娘,柳昭容殁了,那四皇子的事就不能不安排了。”吕识站在一侧,看着嘴角含着暖笑的李青慕轻声道。
李青慕轻轻点头。
柳昭容难产殁了,四皇子年幼,自是要给他寻一位母妃。而且柳昭容因诞育皇嗣而殁,也万没有以昭容的位份下葬的道理。
看着睡梦中的太子翻了个身睡得更香甜后,李青慕抬头对吕识道,“先让人将四皇子抱到关雎宫中去,余下的事,等皇上醒了再做论断。”
吕识称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将手里的团扇交给知柳,李青慕端起茶盏轻饮了口。
苦涩温烫的茶汁顺着喉咙滑下,两腮处升起了一丝丝甘甜。
凝诗从寝殿中出来,碎步走到李青慕身前低声道,“皇后娘娘,皇上醒了。”
李青慕神色一正,忙放下手里的茶盏,提袖向寝殿内走去。
建宁帝坐在龙床上,面色微红,精神很好。他看到李青慕进来抬起左手指了指的身侧,道,“过来。”
李青慕走过去坐了,建宁帝笑道,“醒来没看到你,以为你不在。”
“怎么会。”李青慕将手指搭在建宁帝的左腕上。
如前一日一样,建宁帝的皮肤依旧滚烫,相脉却很强健。
“还要几日才会好?”李青慕抬头,看着建宁帝带着浅笑的容颜问道。
“以往都是三日。现在已经过去了两日,”抬手轻抚李青慕的发髻,建宁帝笑道,“明日我就彻底好了。”
李青慕将心微微放下,把头靠在建宁帝的肩膀上,幽幽的道,“这两天,过得比两年还要长。”
“慕儿,你有白头发了。”
“啊?哪里!”李青慕猛的起身,纤手抚上了自己的发髻。待看到建宁帝眼里的揶揄时,伸手轻拍了建宁帝一下,将身子又依了上去。
建宁帝只醒了不到三个时辰,在问了李青慕这一日都发生了什么,处理了一些要紧的事情后,双眼一合又陷入到了昏迷的状态。
四皇子,暂时养在关雎宫中。而柳昭容,建宁帝给了她死后的荣耀,追封了夫人的位份,葬入妃陵。
是夜,建宁帝的体温再次在冰火两重天中升升降降。
李青慕带着吕识几人忙碌,到了天蒙蒙亮时,建宁帝的体温稳定了下来。
同前一夜不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