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对于一个小小的孩童来说已是不易,他该是小小的年纪就学会了看人脸色,去讨人欢喜。云杞竟不自觉地体会到他的痛苦。
其实云杞自己哪里又真的能对自己的身世释怀。云杞此时能如此真切的体会到他的心事也许只是因为那也是她的心事罢了。
七月躺下身来,“不过听说澈哥哥小时候好像是得了什么病症,来我们家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时澈这个名字还是娘起的呢。”
七月说着话就睡着了,云杞倒是被她这一番话搅的心神不宁了,于是就披上衣服独自到后院的亭子里去坐了半晌。
云杞正打算回房,一个声音叫住云杞:柳柳,你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
云杞认出来是时澈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在这里多久了?”
“不久,大概一个时辰吧。”
什么?一个时辰,那岂不是在她来之前他就在这里了,云杞刚刚光顾着感伤了,竟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时公子,很晚了,我们孤男寡女的恐怕不太好吧。”
说完这句话云杞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不是裸的诱惑么,万一他真起了什么歹心把她掳了出去,云杞虽说功夫不差,但是依上次他救她时的轻功来看,她也是打不过他的。
可是他若真有什么歹心,上次又何必救她呢?这样想着云杞又觉得安心了些。
正当云杞反复思索之时,他突然一把将她拦腰抱住。
“你想干嘛?”云杞被他的手臂紧紧扣住,半点动弹不得,只得怒目瞪着他,问道。
看着她那张涨的通红的脸,眉头紧蹙着,但是那双眼睛里却看不见半点畏惧。
时澈觉得她真是个特别的女子。
他笑了笑,凌冽的男子气息让云杞喘不过气来,云杞低着头不敢看他明亮的眸子。他却俯的更近了,均匀的呼吸在她的耳畔,和她急促慌乱的呼吸混合在一起。
“别怕,我没打算把你怎么样,你的玉佩可还想讨回去?”
云杞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又无力反抗。
他施展轻功,一把把云杞带到屋顶上,他把她安置屋顶上一个平缓的位置,自己则坐做到了一丈以外的飞檐上。
“现在你觉得安全了吗?”
云杞压低了嗓子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都说了,没什么,你看今晚的月色如此迷人,一人独赏岂不是误了这月色。”
云杞抬起头来,临近十五了,月亮显得格外的圆,清冷的月辉仿佛一层轻纱薄薄的铺在夜幕上,整个长安是静谧的,少了白日里的喧嚣。
黄色的屋顶在月光下想镀了一层奶白色的釉,整个长安都在他们眼下,沉睡着。
时澈侧身坐着,云杞刚刚好看见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在月辉下睫毛投射的阴影偶尔闪动一下,她觉得那闪动的节奏好像和自己心跳的节奏是一样的,她小心翼翼的呼吸着。
他们就那样坐了半晌。
那半晌,云杞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拿回她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