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澈远眺着几十里之外的战场一阵黄沙扬起这几日他们都沒有安生下來匈奴经常來但是却每每在关键的时刻就立即鸣鼓息兵
虽说他们双方都沒有大的伤亡可是他们也无法修身养息养精蓄锐
这可能只是匈奴的缓兵之计他们难道知道这边的粮草情况时澈有些怀疑若是敌军知道了他们现在沒有粮草有意拖延等他们粮绝之时再一举南下到时必定是势不可挡
时澈正在踌躇一个雪白的信鸽穿越山峦从远方飞來
时澈取下它爪子上面的一个小环里面有一张字条字条上是徐朗龙飞凤舞的笔迹时澈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最担心的问題还是出现了可是他现在置身与此也无能为力了并且这件事情定然不能在军中散布否则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时澈想着要如何与李孝逸商量此事的时候突然一群骏马嘶啸而來他朝着下面望去有一个马队正朝着这大营奔來打头的那人一身火红衣衫似乎是个女子
距离大营半里之地那马队停了下來那打头之人朝这时澈这里望了望一只哨翎箭呼啸而來稳稳的扎在时澈身旁的一个柱子上若偏一点就扎进时澈的心窝了
旁边的弓箭手已经将弓弦拉满了只等着时澈一声令下可是时澈拿起那只箭看了看挥手下令:慢着不许放箭我且去看看
时澈一人骑着马出了大营那马队见他出來了就散去了只留下那首领
时澈拱手问道:“不知你们有何贵干”
那女子轻纱掩面看不出容貌她的打扮倒像是异族的女子身上的罗纱是血红的在这漫漫的黄沙中显得异常妖艳
“你连我都认不出來了相公”那女子笑着掀开了面纱
时澈这才知道刚刚看她的眼睛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怎么來了”时澈一看见阿玉的脸就皱起了眉头这里是战场岂是一介女流该來的地方况且他还是一个副将军这样难免会被军中的士兵们讥笑
“怕什么怕他们笑话你反正我们还挂着这新婚燕尔的虚名不是么”阿玉并沒有计较依旧笑着
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來的地方”时澈瞥了她一眼一个女子怎么能这么倔强他思考片刻又接着说道:“你先和我会军营一会我派两个人送你”
刚刚和她一起來的人都被她打发走了现在就剩下她孤身一人在这边塞之地难免让人担心
“你这是担心我可是我不会走的因为我带了粮草來如果我沒有猜错这正是你们现在亟需的东西吧”
“你……”时澈还沒有说完阿玉就赶着那马车往前走着
“还不走站在那里干嘛”阿玉看着在后面发愣的时澈突然笑了
时澈沒有再让她回去因为他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粮草对于这支军队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时澈带着她去见了李孝逸一阵寒暄之后他们谈到了粮草的事情
“时澈你真是有福气娶了这样一个德才兼备的夫人”李孝逸笑着开玩笑可是他是知道时澈并不会将这件事拜托给阿玉
“伯父缪赞了阿玉无才无德只知道嫁夫从夫的道理如今能子啊危机关头送來粮草都是夫君在家时托付的好说若是有需要就会派人來给阿玉传信到时候阿玉带着粮草前來回音谷便可”
阿玉将这一番功劳都推到时澈的身上让李孝逸哑口无言既然人家夫妻都这样说了他也就不好再加辩驳
“你们鹣鲽情深真是令老夫感到欣慰啊时澈不枉老夫将阿玉托付给你的一片苦心啊”李孝逸随意客套两句就过去了不想再做纠缠
这样全军都知道了是时澈的英明救了大家一时间士气高涨而且时澈在军中的威信也就自然提高了
夜晚他们自然是要睡在一个大帐里
“你为何要这样说”时澈看着她似乎对她的行为很不能理解她换下了那间红色的衣裙换上了随身带着的一件家常的短袄长发未挽比白日显得清爽
“我说过要帮你得军心的你忘了我只是來履行承诺”阿玉依旧冷声道似乎她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那个承诺罢了
“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长安”时澈的语气温和了些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我在这里恐怕也妨碍不了你半分吧”阿玉问道语气有些低落
时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可是一看见阿玉他就不自觉得想要拒绝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难道这是一种愧疚为自己辜负了这样一个女子的心意而愧疚
他们两个都是失意之人本该相互取暖可是这样的相似却让时澈想要逃离他不想在阿玉的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太乱了你不适合呆在这里还是回长安比较妥当”时澈耐心的解释这还是头一次吧
自从上次他背她下山以來只是与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给自己的温暖虽然这温暖这么短暂
“你不用管我难道你就不想问问她的情况”阿玉虽然不想提及这个话題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她还好吧”时澈压抑已久的情感就这样被阿玉给勾起了他假装忘了结果就真的像是忘了一样可是现在提起來还是会痛啊
“她很好这一次其实也是她來求我救你的她对你自然不用我说了”阿玉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从來就沒有自己能插嘴的余地
“嗯我出去睡你睡这里吧”时澈说着想要往外走
“哎等等”阿玉脱口而出可是又羞红了脸这样叫他留下來好像不太好可是都这个时候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