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剑直直的指着时澈,剑锋闪着寒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时澈向后仰身,那剑就在他的头顶擦过,多一寸,那剑就插进他的头颅。旁边的人顾不得他们两人,这是在战场,他们都不是看客。
时澈倒吸一口凉气,看来真的要谨慎些了,不然今天真的要葬身与此了。
时澈腾空飞起,剑锋指地,朝着后面后退了大约一丈有余。龙跃宝剑的剑锋是何等的锋利,在地上划过的一瞬间,闪出点点光亮。
“好功夫!”那人赞叹道,时澈能够在他刚刚那一剑下逃生实非易事。
“你的也不差!”时澈爽朗的笑了,他的发丝凌乱了,在风中飘扬,显出一些邪魅之气。
对面的人则提剑而立,轻衣缓带,和这慌乱的战场十分的不称,反而像是一个天外来客。
时澈刚刚和那么多的士兵纠缠已经是有些精疲力尽了,现在又遇到一个如此强劲的对手,的确有些吃力。
他要想一个办法速战速决才好。时澈皱眉,手里急速的舞剑以抵挡对方凶猛的攻势,一边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找到这人的命门。
天地生万物,所以万物皆有圆缺。此人的剑法看起来滴水不漏,但是必定有他的缺陷。时澈不停的试探他,但是他也只是能勉强应对。
突然,时澈看到了他的左手,似乎是缩在袖子里,一直没有伸出来,刚刚一直在注意他右手的剑法,没有注意到左手的动作。
时澈看了他一眼,嘴角牵出一丝微笑。手中的剑变了一个方向,朝着他左手的手臂刺过去。
果然,他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急忙往后面抽手,手里的剑法就乱了。
时澈趁着他这一时的慌张,快速的施展剑法,将他手中的剑挑落在地!
“你!”那人似乎十分气恼,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虽然咽不下这口气,可是也不好发作。
时澈乘势将龙跃搁在他的颈上。
“古往今来都是成王败寇,如今在这战场上,我们就是敌人。我就算是杀了你也不为过,可是我却不想那样做。”
时澈胁迫着他,身上凌然的杀气,让旁边的人胆寒。
“退兵!快!”那人下令道。
旁边的士兵听命都往后面退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时澈也就让他们退走了。
这一仗可谓是两败俱伤,若不是时澈带走了他们可汗的儿子,也许这一场仗还要打下去。
这个男子叫做完颜宏,是匈奴可汗的儿子,自有却是在中原长大,所以对于中原的文化十分了解,而且对于中原的剑法十分的感兴趣。
这次出征,他本不用亲自动手,他来的目的只是给他们做个向导罢了。可是看见了时澈,他的心里突然就涌起了一种想要与他一较高下的想法。
“你就是完颜宏?”外面是重兵把守,帐篷里只有他和时澈二人。
“在下正是完颜宏,不知怎么称呼阁下?”完颜宏十分客气,不卑不亢,似乎对于自己现在的俘虏身份丝毫没有在意。
“哈哈,有意思!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的生死,而不是我姓甚名谁!”时澈对面前这个人很是敬佩,英雄惜英雄,这样一个好儿郎!可惜!
“我的生死不是在你们的手中么?既然有你们考虑,我又何须考虑?”他争锋相对,言辞间透出淡泊,也许是一种无奈。
既然生死不由自己,那又何必要浪费自己的心力做无谓的挣扎呢?
当自己的生死与国家,与名族大义如此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时,也许自己的生死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时澈突然觉得自己能够看得懂他的无奈,他的淡泊。可是他们始终是站在两个阵营,若他们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也许他们也可以把酒言欢,谈论天下。
“若是你愿意去劝你父汗,只要匈奴不再出兵叨扰,我愿意在将军面前替你说情,保你性命。”时澈已经做出了让步,若是他们愿意放弃,这一场战争就到此为止吧!
“士可杀不可辱,不是你们中原人经常念的句子么?你想让我作为一个匈奴人去劝降我父汗是不可能的!”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场战争,需要多少的鲜血与生命作为代价,难道今日所逝去的亡灵还不够多么?”
匈奴本来就是一个善战的民族,虽然是受到地形的限制,他们今日并没有占上风,但是时澈他们的损伤也十分的严重。
“可是我不会去劝降的!”
“你……”时澈还没来得及劝说,外面一声传报来了。
“启禀副将军,徐朗少将求见!”
“徐朗!他回来了?”时澈十分惊喜,也就顾不得再和他多费口舌了,就径直去了自己的营帐。
进门就看见风尘仆仆的徐朗,近日在外奔波竟然让时澈觉得他好像消瘦了不少,一时间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近日,你辛苦了!”时澈很少和他说感谢的话,以前总觉得兄弟之间,不必言谢。这一声谢,说出来就觉得生疏了不少。
“不必如此,我这次差点耽误了正事,若不是阿玉即使赶到,我就是罪无可恕了!不过,幸亏你想的周全!”徐朗说着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可是时澈听出了他是话里有话。
这件事情本不是时澈安排的,可是现在军中盛传的就是副将军神机妙算料事如神,提前就和夫人做好了准备。
徐朗这样说,很明显就是在埋怨时澈对他的不信任,虽说他自己并没有按时到回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