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闯是走上擂台的。
背着他一人高,半人宽的重剑走上了擂台,重剑在他背后,就像一块巨大的门板。
很少有人见过这种形态的剑,剑走轻盈在武者心中根深蒂固,许多人指着那黝黑的重剑窃窃私语:
“你们说他能用那把重剑吗?”
“怎会不能?你没听说过颜真就死在这把剑下。”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真是一个惨字,现场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哎,恐怕他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成为核心弟子绝非我青竹宗之福。”
“那也并未,听说是颜真先埋伏了他的兄弟,韩闯为兄弟报仇,才会大开杀戒。”
“那他算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这是自然。”
……
无论是恶毒的言语,还是称赞的话,都不能影响韩闯坚定的心,他走的不快,但没有停止,一步一步登上了擂台;他脊背挺的笔直,惶言蜚语都不能折弯他的腰,仿佛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令他屈服。
岳重楼微闭的眼睛终于张开,眼睛里带着笑意,心中暗道:“你不上擂台,或许还能多活一些时间,一旦上擂必死无疑。”
岳重楼对融筋散的功效非常有信心,他自信一个化元巅峰的小子,绝不可能破解这种毒,甚至不能发现这种致命的毒素,在他身体里停留的痕迹。
岳重楼的目光流泻到自己的儿子身上,此刻,岳千横再无法压抑自己浑身的血气,这血气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指韩闯。
轰的一声,重剑垂地,韩闯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可他说出的话语却又如此简洁而有力:“岳千横,上台领死吧!”
嚣张!
什么是嚣张?
这就是嚣张!
在内门大比的擂台上,挑衅一名核心弟子,狂言要让他来领死,在众人眼中,这就是彻彻底底的嚣张。
顾通天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语的神色:“不过一个初入化元巅峰的小子,竟敢如此嚣张。”他虽然和岳千横的关系不好,但毕竟大家都是青竹宗的核心弟子,骤见有人不将核心弟子放在眼中,顾通天自然十分不喜。
可他的不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无论是燕青飞还是梅霜雪,都一脸严肃的盯着场中那道高傲的身影。
浓郁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紧紧抿成了一条缝,那高挺的鼻梁就像经历着千年风雨的大理石,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变化。
这是一个极冷静的人。燕青飞和梅霜雪同时心想,冷静的是人是不会犯嚣张的错误的,那他这么说就只有一个可能杀心已立。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岳千横的脸上,他们希望这个并不讨人喜欢的核心弟子,给予挑衅者,一个强有力的回应,但没想到,岳千横却笑了,仅仅是笑了而已。
正当人们以为一切都过去时,他的回应却又森冷如刀:“今日,你必死!”
金翅飞鹰骤然浮现,岳千横猿臂轻舒,腾跃而起,潇洒的落在台上,与韩闯遥遥对视。
两人个,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眼中那赤裸裸的杀意。
主席台上,柳恒博表情严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虽然他也不忿岳千横的所作所为,岳千横纵有千般不是,也是青竹宗的核心弟子,杀了他,无异于削弱了青竹宗的力量。
思忖再三,他终于开口道:“宗主,我看这场比试比如取消吧。”
“为什么要取消呢?”凌落风还未说话,身后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是岳重楼的声音,这个从进入演武场开始,便沉默不语的男人,此刻终于说了一句话。
这一句话一说,阴风四起。
柳恒博怒视着岳重楼,若不是凌落风还在此处,恐怕他已经出剑了。岳重楼的意思很明显,让这两个人分出一个生死。
柳恒博道:“宗主,这两人都是宗门栋梁,损失不起啊,反正核心弟子还有一个名额,不如”
话未说完,便被岳重楼打断:“柳长老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忘记了青竹宗的规矩吗?核心弟子的荣耀要靠自己争取,现在韩闯选择挑战岳千横,这场比武就必须要进行下去。”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柳长老是心疼自己的弟子吗?别忘记了,场上的另一个人可是我的儿子。”岳重楼阴恻恻的道。
若不是给韩闯下了融筋散的毒,他绝不会允许岳千横正面与韩闯对敌,但此刻,他却可以在柳恒博面前尽显风范。
就是因为韩闯已经中毒了。
柳恒博没有说话,目光停留在凌落风的脸上,此刻,能够中止这场比试的,唯有凌落风一人,岳重楼同样盯着凌落风,与柳恒博不同,他希望比武继续下去。
他心知只有韩闯的血,才能洗刷岳千横身上的魔障。
两道截然不同的目光凝在己身,凌落风也并未让他们等待多久,他的回答简单而直接:“继续吧!”
柳恒博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倒在椅子上。
场中。
韩闯同样在笑,这笑讥讽而冷酷。
“第一次,你打伤了赫连,折断他的四肢,我说的对吗?”韩闯淡淡的道,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知道,此刻他心中酝酿的怒火是何等的猛烈。
岳千横微微冷笑:“没错,谁让他缠着苏婉云不放,婉云是我的,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韩闯笑了,道:“第二次,你唆使颜强挑衅林平,在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