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寒毒的过程异常顺利,仅仅用了几个时辰,莫有玄就将白芒身上的寒毒完全拔出,仿佛完全不着力,轻轻松松的就完成了所有的过程。当然,这其中的艰辛也只有莫有玄自己知道,倘若有一丝不慎,结果将会截然不同。
当然一切顺利是大家都希望的事情,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白芒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他看起来依旧有些虚弱,原本健硕的汉子,脸色蜡黄的可怕。
“东河村,东河村没事吧!”白芒的声音显得虚弱无力。
“放心已经没事了。”莫有玄说道,他轻松的表情,仿佛将一切艰难困苦都看成是云淡风轻的事情。倘若真的一切云淡风轻,那就好了。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不会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眼睛所看见的未必就是真的,或许其中隐藏着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莫有玄心中升起一丝隐郁,只是那么一丝却如此的清晰而让人无法忽视。
从莫有玄的房间出来已是第二天的傍晚,墨盘一般的天空没有一颗星,黑暗仿佛吞噬了所有属于星星的光,那些原本的明媚,变得晦涩,隐藏在云层之间,看不出任何一点存在的痕迹。
大山找上了莫有玄。
“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他说,语气沉静中带着忧虑。
“你说的没错,我也感觉到不对。”莫有玄平静地回答,她的声音一如既往,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隐藏的忧虑。那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种忧虑,而是一种深入骨髓,一种在皮肤与血肉之下隐藏的战栗。
风有些冷,冷得刺骨,刺骨的寒风吹拂着大山额前的发哨,原本只是一点浅浅的认识,但莫有玄这么一肯定,他也越发的肯定了,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这世上从来没有简单的事,就像妖兽绝对不会简简单单地袭击东河村而放过明溪村一样。
“你说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大山问。
“不知道。”莫有玄摇了摇头。若是人,他大概能猜出人的心思,毕竟活的久了人老成精,对于人的心思也有些理所当然的揣测,但若说到妖兽就难以揣测,谁也不知那些躲在荒郊野岭的东西,他们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异地而处,就算是人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心灵也难免变得扭曲,更不用说,本身就是与人类截然不同的物种。他们的思维他们的想法,人类是很难猜测的。
至少,莫有玄不敢去猜。
他隐隐觉得,结果必将是令人惶恐而可怕的。
有那么几分钟,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场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就连风也为了烘托气氛而暂时消失,耳畔那原本清晰的声音,终究变得晦涩不明。仿佛在远方,又想在近前。
终于大山受不了,这沉闷而压抑的气氛,率先开口:“你说他们会不会抽空明溪村的防守力量,然后偷袭。”
这是一个合理的揣测,至少站在人类的角度来说没有任何问题,与其去攻破一个防守严密的堡垒,不如将宝来你的防守力量调出来,各个击破然后再进行攻击。
莫有玄心中也认同大山的说法,但这毕竟是站在人类的角度考虑的结果,正在妖兽的角度呢?谁知道妖兽是怎样想的?谁又能揣度妖兽的思维?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隔着一层迷雾,迷雾的这边是灰色的,那边同样是灰色的,灰的看不清,灰的晦涩不明。
莫有玄板着脸,思考了几分钟,终于开口:“不论是不是真的,我们都要提醒顾老爹小心,而且就算是真的,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这是阳谋,周围的村庄受到攻击,我们不可能不救。”
“是啊!”大山叹息道,“周围的村庄受到攻击,我们不可能不救,要是不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妖兽所击破,直到最后,明溪村沦为孤家寡人的存在。”
“你能想通这一点就好。”莫有玄笑着说道,“我就怕你钻牛角尖,对这些村子心怀怨恨。”
“怎么会呢?”大山笑道,“或许以前我有可能钻牛角尖,但是现在。”
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和韩闯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学到了很多东西,理解、包容、处乱不惊,这一切都是他从前所忽视的,现在却被他一个一个重视起来。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个人若是没了对别人的理解,若是失去了对别人的包容,若是没有了处乱不惊的气魄,那这个人只会是一个无用的人。
莫有玄看着此刻的大山,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暗想:“果然是韩闯看中的人。”
大山自然不可能知道莫有玄心中所想,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无论如何,先给顾老爹他们传递一下情报。”
“嗯。”莫有玄点了点头。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程前随他们来到了东河村,但边强却还在明溪村,一条关于妖兽动向的推测,很快传到了顾老爹那里。
顾老爹拿着边强的报告,不禁摇了摇头。报告上所写的,正是他害怕的事情。莫有玄他们离开之后没多久,明溪村就接到了周围几个村落同时受到妖兽袭击的消息,方医生立刻就明白这其中的诡计,但就像莫有玄他们所想的一样,这是阳谋,是不可能解决的谋划,只有一头跳进去。
无奈之下,顾老爹只好派出一部分铁甲卫和神机营,此刻明溪村里的防守薄弱的简直不可思议,不要说来一只妖兽部队,就算出现一只妖王也未必能抵挡得住。
顾老爹不禁有些惴惴不安,但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