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向着哪个方向走了多久,等引浼姮终于有了停下脚步的念头时,眼前已经闯入了一个黑衣男子。那男子正带着笑意看着她。
“手上的伤口还疼吗?”风驭苍将双手背在身后。
这时引浼姮正是心烦的时候,而风驭苍又是那些烦心事之一,因而对着这满脸堆着笑的人也没什么好脸色,转身就要离开。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她手受伤很好笑吗?
“喂喂,”风驭苍两三步挡到了引浼姮面前,“你刚刚在里屋是伤口疼了吧,诺,我帮你上药。”
他亮出了背在身后的手,手里是一个小瓶子,他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去握引浼姮的手。
糟了,来不及降体温了!诶?她现在又不是绿水,怕什么被人发现体温高?想到这,引浼姮放宽了心,等着看风驭苍感受到她体温后的诧异表情。
风驭苍开始小心翼翼又细心地为引浼姮上药,脸上一直也未曾出现引浼姮预料的诧异之色。
嗯?哦,中了那毒体温会降低来着。
嗯,这药还真是管用。风驭苍手指抚过的伤口处清清凉凉的,没有了之前的闷疼。
“疼就说嘛,你昨天让我拿的药尽是些没有止疼功效的,老为难自己作什么?”风驭苍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丝巾将引浼姮手上的伤抱扎起来。
嗯哼…不自然地看着别处,不置可否。
风驭苍抱扎的极其仔细。引浼姮也微微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怪不得孙羽幽会喜欢他。
没什么好意外的,姑娘之前总是特别喜欢分享自己的心意。
孙羽幽…都把这件事忘了。又想到了烦心事,引浼姮的情绪又渐渐烦闷了起来。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风驭苍敏锐的感觉到了引浼姮的情绪变化。
“没有。”说着抽回了手。
知道她喜怒无常,风驭苍也不想去深究她到底怎么了。但也没离开,就站在她身边,也不言语。
一男一女在花园里这样相对站着,不说话,相互对视。如此花前月下,啊不,花前日下的浪漫场景,两人之间偏偏还没有一丁点的火花。
这种气氛也算特别吧。
“你站在这里作什么?”半晌,终于还是引浼姮先受不了开口了。
对面的人也立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张口回答,“曦月不是这样跟在你身边的吗?”
听到他的回答,引浼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呃,这人还真是自觉…不过,曦月平常还真不跟在她身边的……
可是不知为何,她倒也没有想把刚刚那话说出口的感觉。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两人又一次沉默下来。似乎无论她是绿水还是引浼姮,两人之间最多的局面就是沉默。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两个相识不久的两人能有多少话说呢。
引浼姮已经习惯利用两人之间沉默的时间来思考,或者说是算计其他的事了。
此刻,她想的全是奠芸的那一大堆事。
这个时候还去犯案,现在高手如云,就算大家擒不住她,也定会认出她是北平尊主。若真是那般,北平日后在江湖还如何立足?
算了,先不想这么多,总有办法的。毕竟,离下一个阴日还有些时日。
引浼姮的情绪又突然放松起来,因为眼下其他的事显得要轻松很多。比如,眼前这位风主子的身份。
“风驭苍。”引浼姮唤了一声。
“我在。”对面的人不出意料地在她话音还未落时便应了声。
怎么问呢?引浼姮看着对面人看着自己的眼睛,一时有些犯难。还是直接问吧,他听到问话那一瞬的表情,比任何回答都有用。
想到这,引浼姮便不耽搁地开口了,“你到底是…”何人。最后这两个字引浼姮没有说出口,准确的说是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因为,一张纸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砸向引浼姮的脸,然后在触到引浼姮白嫩皮肤前又被风驭苍提前抓在手中。
“上面有字。”风驭苍说完便把纸递给了引浼姮。
“给本尊作什么?”嘴上这样说着,手却早已舞着修长的手指接过了那纸。
风驭苍也没有回答。
他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他发现她简直跟那个绿水像得可以。
那三天的相处经验告诉风驭苍,在她们那一类人的眼中,他人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件事可以做得让她们顺心。
这边正想着呢,对面的引浼姮却已经开始挥舞自己火红的衣袍了。
这个动作说明,尊主大人准备展现她绝世的轻功了。
果然,下一秒引浼姮就消失在了风驭苍的视线里。
刚刚那张纸上写着:欲见枫也,速来故居。
在引浼姮眼里,重点不是“枫也”二字,而是“故居”一词。
故居,居然还有人知道!引浼姮像只进攻前的猎豹一般,危险地眯了眯眼。
她引浼姮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便是欲拿那故居说事的人。
也不知引浼姮飞得有多快,总之,没一会儿她便停了下来。
她驻足的地方是一个破败不堪的茅草屋旁边,而就在那茅草屋旁边十尺远的地方,便是一个悬崖。
在这样一个小山丘周围,想来也不是什么万丈悬崖,一个轻功稍稍高明点的人从这跳下去都不一定能摔死。
引浼姮在一边观察了会儿,并未发现有人。她站在屋门的边上,动作轻柔地推开了门。她将身子全藏在墙壁后,只探出一个脑袋查看情况。
屋内几乎没什么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