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东阳醒来,听不到火房里的声音,心想;这人大清早又到哪里去了,怎么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下得床来就朝火房走去,厢房里的铁炉子也没有一点热气,这女人最近就有点不对劲,白天她对你笑兮兮的,晚上去上床睡觉却不准去碰她一下,看来这娘们要造反了,他穿好衣裤来到小院,见杜文兵正在给他招手,
“这人一大早就出去了,那屋里搞得个冷皮煍烟的,人家说;这山里娘们不能进城,”
杜文兵听李东阳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些想法,心想;这人的大男子主义,好象不只是城里有,不都是老夫老妻,怎么什么事都非得要老婆去做,
“这毛风细雨的她会去哪里,看见了吧,这老山茶都给你泡好了,”
李东阳先是笑了一下,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今天怎么没听见我那大红公鸡叫一声,”
“哎哟……你不说,我还没注意,”杜文兵说。
当李东阳站在院咕咕的叫了几声,仍不见他那只大公鸡,跋腿就往山下去了,远远见黄秋兰提起那只大公鸡一刀就要下去,还在气喘乎乎的他,此时他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一边跑还一边喊;不能杀啊我的姑奶奶,那可是我土烟头的山寨第一鸡啊,不能杀啊……
这一回;李东阳吃亏大了,他没看出黄秋兰是故意给他难看的,其实黄秋兰早就知道这只大公鸡就象他的心干宝贝,只是想逗着这个酒疯子乐乐而已,没想到这一下还赚了他一窝鸡。看着李东阳抱着那只大公鸡又亲又吻的样子。
“别吻了,你老婆怀上你的孩子了。”
李东阳看着黄秋兰还在憨憨的笑着;“你说什么,我老婆怀上我的孩子,”突然,李东阳站住了,他把黄秋兰刚说的话在大脑里如电般的过了一遍又一遍,
“大妹子;你刚才说些什么?”
“你老婆怀上你的孩子了。”黄秋兰大声的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天哪……”随着李东阳的两行眼泪流了出来,在这秋风秋雨的季节,那地上都是稀泥一片,此时的李东阳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便仆冬的一声跪了下去,他要跪天要跪地;还要跪送子娘娘终于给了他有后的希望。可他有一点不明白,他老婆怎么会把这只大公鸡拿来送给黄秋兰呢,眼下不管怎么说,老婆下山来送只大公鸡是一定有原因的,也就是说这只大公鸡他是不能带回去了……
其实;一个家庭真正的幸福,并不完全建立在雄厚的经济基础上,因为人的本性是从善良到善养善待,然而在人与人之间总有这样那样的不称心如意,自从人类有了语言,喜怒哀乐就成了人类生活的标本转变为挑战一切不如意的动力,象李东阳这样一个十分正常的山里男人,结婚一二十年还没有一男半女,要说他不想东家儿西家女,那不是凡人的人家。
却实;他李东阳也是大山里的硬汉子,他宁可倒在庄稼地里流泪,稻田坎上流血,回到家里也绝不会对他老婆有过半点的不满和指责,正因为他是个男人,才清楚跟着他的女人是那么的坚强和勇敢,当然;两个人的日子有时也难免有些嘴角,换句话说,正因为这样的嘴角,她们才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短暂人生。笑脸婆就是他老婆,他老婆就是笑脸婆。
“你跪在那里,真丢我老鹰山人的脸,十年前你就该带你老婆到医院去看看……唉,还什么送子娘娘。”黄秋兰对他却毫不客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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