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正是黄秋兰最难已让人理解的地方。因为她太善良!每每在人前落下的眼泪,别人也只是对她说几句安慰的话吧了。但!在何静看来,这却是一个女人太脆弱的表现。你看她那样子,不就是点山里人家的草草药。随便烧把草灰不也是药。何况这未毕是什么好药,有什么好激动的!你看她那不值钱的眼泪,真是烦死人。
“难怪大家都说你爱流眼泪,太温柔,太善良,这大山里的人真的就那么让你感动?你就不觉得人家另有所图。”
黄秋兰突然将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何静,一时包不住的眼泪大滴大滴的从她眼眶里滾落出来,而在心里说:何静啊何静!你说我来这里干什么啊?你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会让人多么的心寒吗!你知道你吃的这只鸡是哪儿来的吗?唉……我说你呀!该说的你不敢说,不该说的你却是满口的非语,不就因为人家是山里来的庄家汉……看来这病真还没吓坏你。
她总算是看清了她……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把实话告诉你吧。你吃的这只鸡,是李东阳下山时背着他老婆在后院的菜地里抓来的,这原本是养来给他老婆生孩子吃的……可人家说你一句什么吗?你瞧不起人家,不就是穷嘛,可人家的心是善良的啊……你问这小袋子装的什么药,你可知道这药又是给谁的吗?下山时,他老婆说:这消炎药是她祖上留下来的,你把它带上,这可是我们山里的救命药,你告诉何静她妹子,这可是治疗肺炎的好东西。”
何静听她说得如此深情,句句心里话直捅到她的心底。
“……别说了。”
突然,何静有些站不稳了,她那两支脚不停的在抖着,便一下子蹬了下去。顿时就觉得这心口好痛好痛,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经常在工地上被她看不起的穷酸,竞然不顾老婆的身体,把家中的鸡偷来给自已吃。当她看着黃秋兰手中的药袋子,随即站起身来一把抓在手里,紧紧的悟在胸前。
“大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何静?难道你忘了我骂你的时候了吗!你知道我骂了多少次,骂得多难听……”
黄秋兰看着她说:“其实我们都是大山里的孩子,我也知道你何静也不是那种无心的人!大姐怎么会跟你计较呢。”
何静一手悟着胸囗,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現在是几点钟了?”
黄秋兰说:“马上就五点了。”
何静说:“也就是说李大哥这满头大汗就是为了赶上这最后的一斑车?”
“按理说,最后一班车在四点过后就没有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既便没有车了,他也会去杜大哥那儿,只是:你现在该吃药了,”
何静一听说吃药,眼泪就流了出来。“这药我不能吃,这可是大姐祖上留下来的救命药,医生不是说我这病没问题了吗!”
黄秋兰说:“不过,你现在最需要的可是营养,也该到吃饭的时候了,我去端饺子,你先到床上休息会。”
说着黄秋兰转身就出去了,她走出医院大门就非快的往郊区车站跑去,何静见她开门出去,便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两支手捧着那花布缝成的小袋子,只感觉两只眼睛的眼泪花花在转,心里面却一直想着李东阳那满头大汗气喘呼呼的样子。此时,她好恨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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