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季铭律所说,不过十分钟,就有人来了。
丁远随着渐近的脚步声看去,英俊的五官上染上一丝惊愕,怎么会是他?
“阿铭,他怎么来了?这怎么回事?”
饶是一向心明如镜的丁远此刻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远日集团的总裁——梁墨衍。他知道不管是他们丁氏还是季铭律的,都与梁墨衍没什么交集,真正打过照面也不过几次而已,而且因着梁麒的原因,怕也算不上朋友,如今他来是要干什么?
季铭律只是拍上他的肩膀,淡淡说道:“稍后跟你解释。”
而到来的也不止梁墨衍一个人,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看样子是保镖,他们挟持着一个穿着白t恤样子有点狼狈的男人。
眼尖的远远就把这灰头土脸的男人认了出来,居然就是消失许久的徐盛志。
丁远早前看过徐盛志的照片,自然也认出了,掀起慵懒的眸看向梁墨衍,“哟,梁总,这闹的哪出啊。”
梁墨衍面无表情的整了整衣领,“昨天我到浅水湾谈项目,刚好听到这男人说要回来跟季总丁总你们负荆请罪,我又听说了你们这个十日之期,怕他误了时间,就让他搭了一趟顺风车。”
一番话说得倒是云淡风轻,只是后面的徐盛志听了,眼睛不自然的抽搐着。
负荆请罪?妈的,谁会干这蠢事!明明是这男人闯进公寓,把他爆打了一顿才把他拽到了东林来。看着倒是个衣冠楚楚的,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不比他差啊。
梁墨衍是背对着徐盛志的,自然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要是看到了,指不定又要让他回炉重造过。
他侧过脸,清朗的双眸不经意瞥向路旁靠着的那抹红色车影,随即给了手下一个眼神,就走到了一边当看客。
*
突然,徐盛志被保镖扔到了工人面前,他的身上本就有伤,这一扔,就觉得哪哪都痛,但就在他忍不住哀嚎的时候,周围的工人憋了十天的气一下子喷发了出来,都气势汹汹的发问。
“徐盛志,你说,你跟王生是不是做了交易的?”
“你们合谋让东林的合作案摊上人命,是什么居心?”
“你快说!”
徐盛志的脑子被工人们一连串的逼问弄得有些发晕,看了看眼前三抹修长的身影,他知道今日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了。现在想想,当初就不该见钱眼开,以为窝在公寓里等过了风头就没事了,没想到这三个男人中的任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啊,可……脑中闪过一张五官,暗自叹气,那个人也是惹不起的。如今,也只有坦白从宽了。
“是,我知道王生家里欠了高利贷,所以跟他做交易,条件就是帮他家里还清债款。我让他制造施工知意外致死的假象,再由我私埋尸体潜逃,一则……一则是想让东林开发案摊上人命,二则是想引发工人的愤怒,聚众闹事……”
工人们听到徐盛志的解释后,怒火更加高涨,好啊,没想到这是个阴谋,大家都被人利用了。
“那么,你的幕后人是谁?”
徐盛志只觉得头更晕了,连这句话是谁问出的都不知道,只依稀觉得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前方。
“不,我,我没有幕后人……”即便脑子发晕,可徐盛志还是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知道,事情败露后他会去坐牢,倒不至于丢了性命,可若说出指使者是谁,怕是监狱就成地狱了。
“笑话,你背后没人你敢这样做!”丁远的嗓音陡然拔高了几分贝,还一脚踢在徐盛志的肩膀上。
要不是这蠢货,闹出了东林风雨,他现在已经跟夏夏求婚成功了。
是的,其实当初丁远邀请季铭律和洛潇去度假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想再跟夏璃求婚一次。当初他求婚,夏璃没答应是因为那小妮子想跟洛潇一起结婚,可现在阿铭和潇潇虽然没办婚礼,可是却已经扯了结婚证,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他和夏璃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再不结婚像什么话!可是在s市度假的时候,丁远还没来得及说,就为了这东林开发案赶了回来,这求婚什么的哪还有心情。
一旁的季铭律见此,黑眸划过笑意,丁远这么生气的原因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求婚……似是想到了什么,黑眸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
“哎哟——”徐盛志觉得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像是要把他的骨头都给踢碎了,“真的,我没有幕后人。我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因为我儿子的缘故……”
“你儿子?”
“对,我儿子叫徐承……他原本也是关于地区开发案一个小科长,因为一年前有一个案子,他没有及时把数据汇报上去,导致案子的成本提高了很多,我儿子被开除后就自甘惰落,酗酒闹事。前不久还伤了腿,我气不过,所以就策划了这次的事……想要打击……”
徐盛志这话说得七分真三分假,的确,他是有一个儿子曾经由于工作疏忽被开除了,前段时间还因为跟人争女人被打成重伤。可在徐盛志心里,什么血缘亲情都没有金钱秀惑来得大,这番话,不过是为你真正的动机掩饰罢了。因为,那个人他不能够供出来。
此言一出,普通的工人倒是相信了,觉着这是一次心有不甘的报复行为。
至于其他的人,心中各有心思。
大约半个小时后,警察过来带走了徐盛志,也给所有人录了口供,证实此次东林确无人命相关就离开了。而工人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