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变质腐化,姜母是早有预感的。她作为母亲,不知规劝过他多少次了,叫他不要拈花惹草,尽快光明正大地取个“正宫”,以免断送前程。姜支书却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就是听不进老娘的话儿。
姜母跟他说过,靓妞这样的轻浮女子靠不住,弄不好,什么前程、爱情、家庭都会葬送在她手里,要他适可而止,离她远一点。可是,他根本没当回事,继续我行我素。
人有时候看什么都看得很清楚,但往往活得并不很明白,明知错误,却依然执迷不悟,铸成大错,方能醒悟,可是悔之晚矣!
姜支书就是这样,当初,他不是不明白,而是根本没把未来当回事,他只希望能够从靓妞身上捕捉到更多的灵魂的快慰;他更情愿在女人的身上释放男人该有的全部的激情和能量。在姜支书的思想里,没有比与女人痛快的相处而更让他感到由衷的兴奋了。姜支书不止一次的祈盼着女人能够给他精神上极大的鼓励和慰劳,不止一次从内心深处发出对女人的热切的呼唤--有时他想想,觉得女人才是他生命的全部,才是他命运的神灵。所以,姜支书很信奉人们“一见钟情”的说法,其实他早已意识到他中了女人的“邪”,也感受到了他所钟爱的女人可能会让他丧失意志和信念的危险,甚至迷失自己光明的仕途和壮阔的人生,可是,他不顾一切地就此认命,不想回头。是他在自我欺骗和自我摧毁,越陷越深,稀里糊涂地走向地狱,渐渐远离了世日的光明,以致末日来临了,他还毫无察觉。
作为母亲,尽管他一意孤行,姜母还是在村民面前千方百计维护儿子的信誉,一方面注意群众的风言风语,及时消除不利于一个村级党的“高干”形象的影响,另一方面又经常给儿子吹吹耳边风,要他在处理和靓妞的关系上千万千万要注意时机和场合,不能胡来,随时注意保持自己的尊严和形象。在无计可施、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有时姜母也想,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完美的,古时的英雄豪杰在久经战斗的沙场也有折戟沉沙的时候,那些饱读诗书满腹经纶风度翩翩的文人墨客也有被女色所惑沉湎其中的时候,何况他一个村官,只要稍注意点影响,玩个把女人也算不了什么。结果,姜母的一切努力都失败了,这不就应验了她的预言?她的儿子不仅断送了大好仕途,而且连小命也没了。
姜母一听傻蛋说,姜支书死了,就知道要问眼前这一对已成惊弓之鸟的傻夫淫妇,是问不出明堂了,就立即跑回家打电话,哭哭啼啼地一边向新岭派出所报警,一边向新岭乡党委郑洪亮书记汇报,说她儿子不能去参加会议了,被人谋害了,请郑书记快点派人查案。郑洪亮书记听说毛山村的党支部书记被谋害了,立即向各村重发了通知,宣布会议不开了,另行再安排时间开。然后,就匆匆和派出所的胖警长和瘦警员火速赶到了毛山村查案。
本来就疯疯癫癫的傻蛋见了警察,脑子更糊了。傻蛋哆哆哝哝地说:“姜……姜支书老占……占我的老……老婆……嘿,嘿嘿,他死了!嘿,嘿嘿,他,姜支书……再也不……不能和我争老……老婆了。”
胖警长把傻蛋叫到村委办公室,严肃地向傻蛋交代了政策,并摆开了扬善驱恶的气势,严查紧问,怎么怎么的,傻蛋哪见过这等场面?经不起盘问和诱导,很快就一五一十地把姜支书毒死的过程和盘托出了。靓妞虽然平时聪慧过人,可被傻蛋这么一折腾,也失控了。尽管她心里清楚,绝对不能承认是傻蛋或她和傻蛋一起把姜支书害死在家里,可是,她没能把傻蛋交代好,傻蛋很自愧地承认了,他想的只有老婆,哪还考虑得到后果啊?他认为姜支书占他的老婆就是不对,就该死!
靓妞还是坚持了否认的态度,但她的计划不够周密,言语漏洞百出,原来比较清晰的思路也被傻蛋打乱了,又拿不出可靠的证据,以致无法打消警察对她的怀疑,尽管她说了“傻蛋弱智、神智不清、言辞错乱、没有民事行为能力”等许多理由,试图说服警察不要相信傻蛋提供的案情,但都失败了。
胖警长说,傻蛋有没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还有待于接受有关部门作出鉴定,如果科学证实傻蛋确实没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绝对不会对傻蛋妄加罪责。胖警长要傻蛋把他们带到灰铺堪查焚烧现场,傻蛋老老实实地把他们带去了。展现在他们眼前的现场已被大火易为平地,燃烧得非常干净,人们看到的是一片灰烬。
胖警长走进热烘烘的火场,忍受着闷热和烘烤的历炼,在瘦警员的协助下,对现场进行了地毯式的堪查。尽管他们只不过一个拿着一把小铁钳,一个拿着一把小铁铫在一片废墟上翻翻灰土,但村里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看,像看好戏那样围着他们津津有味地看,赶也赶不走。
胖警长和瘦警员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对付那么多看热闹的群众,只要让出一块地面给他们查堪,就让大家挤在周围看,他们只得查堪一点,看热闹的再退一点的进行,经过对废墟一个多小时认真细致地查堪,终于发现了一个似人肚又似人胃的肉团,胖警长立即要瘦警员小心收放起来,以备带回送省公安厅化验鉴定。
胖警长和瘦警员查堪完现场,觉得有大量证据证明傻蛋有重大杀人嫌疑,而且,傻蛋说的作案过程基本成立,于是,胖警长决定把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