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长到新岭的第二个晚上,也是最后一个晚上,喝了一点酒,考虑到回家还要应付应付他家的那位读书时是“校花”大学毕业回母校当老师还是“校花”的吴星,就不打算与红莲在一起了。可是,在他擦了脸刷了牙正要上床休息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阵急聚的电话铃声,把他吓了一跳。
“喂,哪一位?什么事?”李县长对这深夜突兀而来的电话非常恼火,可又不敢显示出一丝的不满,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位省市领导半夜三更发神经,突然想起自认为有非常重要的事儿要给他打电话下指示呢,如果稍不小心,惹恼了首长,那后果就不可设想了。他尽量让自己那受到惊吓后变得干涩的声音显得温柔一些。话筒里却没有人搭腔,他能感受到有人在呼吸,不知为什么,李县长突然觉得话筒对面应该是个女人,会不会是自己的老婆半夜三更来查岗?
“吴星吗?干嘛呢,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着火了吗?”电话那头还是没人应答。......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应答。
“吴星,你搞什么鬼?看看几点了,再不说话我挂了。”电话里传来轻轻的喘息声,仍然没有答话,李县长真的准备挂电话了,他断定是吴星在跟他捣鬼,她肯定是想听听房间里还有没有别人的动静。自从他当了县长后,吴星在得意洋洋的同时也有些精神过敏的症状,时不时相应地加大了对他的监管力度,像今天晚上打这种电话,过去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儿。
“李县长,是我。吴星是谁呀?”红莲语调轻巧温柔,声音脆脆的。
李县长听声音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分辨出来,电话那头根本不是什么吴星,而是红莲。他却不贸然认定她,还是试探着问:“你是谁呀?”
对方叹息了一声,柔柔的,显得有几分凄楚:“我是红莲,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李县长打起了官腔,但也不敢过分耍态度。他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
红莲没说话,却能听到话筒里的喘息声,深夜在话筒里听女人的喘息,有几分诡异,又有几分魅惑。李县长立即追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红莲又叹息了一声才说:“没出啥事,我睡不着。”
李县长脑子发懵,心脏怦怦直跳,一个女人半夜三更打来电话告诉你她睡不着,不由人不心情紧张情绪激荡。在李县长心目中,红莲是一朵美丽的大牡丹,好看,他与她相处得非常融洽,可是他相信任何一个男人跟红莲这样的女人关系都不会不融洽,女人的美貌就是化解男人敌意的溶剂。牡丹虽美却不会专为某一个人开放,大家都可以观赏。李县长虽然有时候难免对红莲会想入非非,那不过是任何一个男人对漂亮女人都可能出现的幻想,但理智上他却从来没有主动过。
“你困不困?我想跟你聊聊。”红莲温柔小心翼翼地说。
李县长刚才曾经眼皮打架了,可是让红莲这么一打搅就一点也不困了,便说:“不困,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红莲说:“电话上说不清,我到你房间里去说吧。”
李县长犹豫了:“深更半夜的……”
红莲笑了:“深更半夜怎么了?还怕孤男寡女让人说闲话是不是?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李县长被红莲一激胆子也壮了,毫不犹豫地说:“我是怕你怕,你不怕,我怕什么?”
“好,那我就过来了。”红莲没再等李县长的明确答复就撂了电话,李县长便赶紧穿好衣服,然后又把房门打开虚掩着等她。
过了一阵就听见红莲悄悄地推门进来,然后又将门关严了。李县长的心脏再一次跳荡起来,这一次跳得格外剧烈,以致于血液像高压泵打出来的激流,向身体各个部分冲击,不光脑袋发胀,浑身各个部分都开始鼓胀起来,这种剧烈的反应让李县长自己都感到吃惊。
红莲的种种举动带有强烈的暧昧意味,她没有穿外衣,薄薄的羊绒衫紧紧包裹着窈窕却又秀壮的身躯,身上峰峦起伏跌宕有致,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苍白如雪,披散在肩上的长发卷曲着活像奔腾而下的瀑布,一进来就坐到了沙发上,手背支撑着下巴,从表情到姿态都显得那么愁眉不展楚楚可怜。红莲平日留给外界的绝对是一副干练、精明的女强人形象。此时,女人脆弱、胆小的本质在她身上淋漓尽致地暴露了出来。李县长看到了她的另一面,由不得便对她有了些许的怜意。
“怎么,出什么事了?”李县长问话的时候觉得嗓子干干的有些发痒,活像突然患了感冒。
“李县长,我该怎么办呀,我家兄弟被人打了,还被公安抓了。是人家先动的手,可是人家的兄弟是派出所所长。”
李县长一听就火了:“派出所所长,仗势欺人?”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也难怪她夜不能寐。遇上这种事,李县长也不能偏听偏信,盲目干涉,到了这种时候只好先安慰她:“你也别太着急,事情已经出了光着急有什么用?还是先了解了解真相,把情况搞清楚了,再考虑处理办法。我要秘书出面了解吧!这样方便些,既有利于解决问题,又可把影响收缩到最小范围。你也给家里交代一下,叫他们一定要实事求是,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这种事情瞒也瞒不过去。”
红莲还是很担心地说:“你不知道,两人都伤得不轻,姓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