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周围同来的领导有不少纷纷出言阻止超嫂的胡说八道,尤其是刘金财更是急得恨不得跳河去死。他实在没有想到超嫂竟然有这样的胆量,戏虐市长。他心想,以后有机会要好好照顾照顾这个不长眼的骚娘们。
市长也感到好奇,这个看似朴实得不能在朴实的农妇,站在他的面前竟然是这样出奇的冷静和冷峻,她的每句话都隐隐带有深意,带有她对这个社会特别是对干部的不满,那是深恶痛绝,那是仇恨!虽然他无法想像在这个农妇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儿,但他可以断言她的仇官应该带有普遍的意义,绝对不仅仅是个案。
市长和气地望着超嫂,说道:“我来并不是找你的麻烦的,我是来了解情况,解决你的问题的!你能把你家的情况向我说说吗?”
超嫂冷得像冰,讥刺的意味浓地要流下来,说道:“向你说有用吗?从上到下当官的不都是一个德行吗?”
“你不说怎么能知道没有用呢?”市长笑着说。
超嫂极其不信任地说道:“好,我就向你说说吧!你看看我家的房子在整个扬周村除了我家再也找不到这样破旧的房子了!我家四口人,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去年考上大学,一年光学杂费就得四万多元,我儿子上初中成绩很好,今年该考高中了,他现在一年学杂费资料费生活费也得几千元,而我家的收入除了卖粮食,就是我在家饲养的猪和鸡鸭了。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到现在已经两年没有进家了,他一年的打工挣的钱加上家庭里所有的收入,也不够两个孩子的学杂费。他去年打工一年被人骗了,没有拿到一分钱,过春节都觉得没脸回来了。另外我婆婆和公公都在,已经六十多岁了,他们还体弱多病,常年需要吃药,需要人照顾,你们说说,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在农村还不够困难吗?我向行政村申请低保,孟书记不但不答应,还叫他手下把我抬起来扔到大路上去!反正我连市长都骂了,今天我也不怕得罪人,我们行政村的所有干部和各村庄干部,他们都是全家吃低保,有的连刚刚生出来还没有见天的孩子都已经办好了低保!我今天当着这么多干部,这么多父老乡亲的面,想问问市长,这个低保到底是地方干部的工资呢,还是国家和政府发给贫困家庭的最低生活保障呢?低保要是国家发给干部的工资,是干部的专利,我超嫂一分不要;低保要是国家政府给那些困难家庭的最低生活保障,我超嫂家庭贫困,我会尽力争取!行政村解决不了,我会到镇里;到镇里解决不了,我会到县里;到县里解决不掉,我会到市里;市里也解决不掉,我超嫂会冒死到省里,直到解决为止,我看看这个天下,是不是就找不到俺穷人说理的地方啦!我就不相信天下乌鸦都是这么黑!”
超嫂开始的时候说起自己的家庭状况,心酸得流出了热泪,声音哽咽,说到后来,她声音高亢,义正词严,正气凛然,让人敬畏。院里院外能听到超嫂声音的人,无不心中惊叹这个女人的坚毅和刚强。连那些开始抱着看热闹的群众心中都对超嫂无限的敬佩。好多人心中思量,这事要是放到自己身上,恐怕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啦!
有人情不自禁地喊道:“超嫂,好样的!我们支持你!”
这一喊不当紧,院外边所有的群众都高呼起来:“超嫂,好样的!超嫂,我们支持你!”
有的甚至喊道:“超嫂,英雄!我们以你为荣!”
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天,吓得近处的鸟儿惊叫着向远处逃去;超嫂猪圈里的两只猪惊叫着围绕着猪圈直打转,哼哼地叫着;超嫂的几只龟缩在墙角的鸡,吓得咯咯地飞起来,在这些干部中钻来钻去,有一只还飞到一个干部的肩膀上,把臭烘烘的鸡屎星星点点地图到他的身上。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干部赶紧上前要把那只犯了罪的鸡抓住,可惜那只鸡也不是吃素的,它愤怒地叫骂着,向着其他的地方飞去。一时间场面大乱,热闹喧天。
等噪杂的场面静了一下,本来已经动容的市长问道:“你说的都是实情吗?”
“我超嫂要是说了半句瞎话,就天打五雷轰!像我们村子西头的陈昂的父母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连吃药的钱都没有,就因为没有当官的做靠山,没有钱请客送礼至今也吃不上低保!我就不相信当官的眼都被尿骚泥糊住了!问问院子外边站着的父老乡亲们是不是那样的?今天扬周村行政村的干部全部在场,你们凭着良心敢说‘你们家没有吃低保’吗?敢吗?”超嫂言辞质问,院里院外,扬州行政村的村干部没有一个说话的,包括孟不凡也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有的人朝着人群喊道:“扬周村的干部们,勇敢地站出来,当着市长的面,澄清事实啊!站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啊!”
在场的扬周村的村干部,尴尬万分,脸憋得通红,就像要下蛋的母鸡一样。没有那一个人站出来,澄清超嫂泼在他们身上的“污水”。
孟不凡没有站出来,孟武林没有站出来,其他的村干部更没有勇气站出来。市长什么也不需要调查了,现场的气氛已经告诉了他一切真相。他冷峻的目光冷漠地扫视了一眼刘书记,说道:“回去后,关于干部吃低保的这件事,你要把问题给我弄清楚,你要给我个最合理的解释!不管涉及到那个人,一查到底,决不姑息!我们政府的形象,党的形象,都是让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