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忙问道:“怎么了?”
丁夫人也道:“怎么了你倒是有话直说。。 ”
那郎中颇为纳闷的道:“这其中似有猛‘药’马钱子。”
丁夫人急问道:“马钱子对胎儿的伤害大吗?”
那郎中点了点头道:“马钱子乃虎狼之‘药’,医‘药’典籍上说,非到万不得已不得轻用,即使要用也需谨慎。只因它能使人心悸气促,头晕恼燥故而对孕‘妇’及胎儿的伤害都很大,所以才说孕‘妇’忌用。”他尚未说完,只听罗夫人一声大吼,突然间推开众人冲向‘玉’澈,张牙舞爪的几‘欲’将她撕碎。幸而众人奋力拉她,‘玉’澈又忙躲到一侧,才幸免遇难。但饶是如此,她那原本梳理的一丝不苟的青丝也随着罗夫人扯去那只累丝嵌‘玉’的蝴蝶金钗后全部松散了下来,凌‘乱’的披在身后。她惊慌失措,轻轻的喘着气,十分狼狈的望着咬牙切齿的罗夫人,满目的愠怒与屈辱。罗夫人冷笑道:“怎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告诉你,如果我的‘女’儿和外孙有一丝的差池,我必叫你不得好死。”
丁母虽然看不惯罗夫人的所作所为看,但却也只得问‘玉’澈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为什么你素日里吃的血燕里竟有那种东西?而且还让阿琴吃到了?”
她正问着,却听到丁伯蕴从外面走了进来,并大声的咳嗽着一示意大家安静,果然大家听到他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并自发的为他让开了一条道,丁伯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个小厮抱着妙纹,陈百灵忙扑了上来撒娇道:“哎哟我的老爷,你可算是来了,你若是再不来,这‘精’心准备的‘玉’屋楼可就变成刑场了。”
丁伯蕴皱着眉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玉’澈与罗夫人,才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望着丁母责备道:“你看你,家里来了贵客,你失礼怠慢人家不说,还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哪里像个涵养得体的夫人,倒像是个肤浅无知的村‘妇’。”丁母低着头应道:“是!”
罗夫人气的脸‘色’发白,明知丁伯蕴明着指责丁母,其实暗指的是自己,却无从反驳。只得恨恨的问道:“丁老爷,我只想问问,这个家里面到底是重嫡还是重庶,到底是看中自己的亲子孙还是看重从墙角闻香而入的野蝴蝶。
咏莲咬着牙,几乎忍无可忍的要冲道罗夫人的面前了,丁伯蕴看着一脸狼狈的‘玉’澈,只道:”你先下去梳洗。”‘玉’澈点了点头,才带着咏莲离开了。
丁伯蕴望着罗夫人笑道:“我听说夫人在这里发了好大脾气,想着家里的人粗手笨脚的不知道怎么的怠慢了您,所以才过来了。只是到现在老夫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惹得老夫人大发雷霆?”
丁母正‘欲’上前答话,丁伯蕴却伸出手来阻止了她,并笑着对罗母道:“家里的事老夫从来不‘插’手过问,拙荆虽然愚昧,但幸得家里面也没有个比她更懂宽容识体的。是以合家上下对她无不尊敬爱戴,如今竟然不知怎么的竟使贵客恼怒,她有何失礼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夫人看在儿‘女’的颜面上不要让她挂不住脸才是。”
罗夫人嘴‘唇’微动,片刻后终于忍不住的道:“亲家,不要怪老身失态,正如亲家所言,咱们都是为了儿‘女’,如今我也不多说了,我只问亲家一句,若我的‘女’儿在丁家遭受贱妾的迫害,您又当如何呢?是会不闻不问,还是理所应当的替我的‘女’儿做主。”
陈百灵奉上香茗,丁伯蕴轻押一口,轻笑道:“遭受贱妾迫害?夫人说的哪里话?阿琴在丁家的地位尊贵无比,我只听说上下诸人‘侍’奉无不小心翼翼,夫人怎么反而说有人要迫害她呢?”
罗夫人冷笑道:“老爷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打个比方说今天就有人在阿琴吃的血燕里放入剧毒的马钱子,若不是我们警惕察觉,还以为她是寻常晕厥呢?”她又想起什么的道:“我明白了,何以阿琴会时常晕厥,大概就是有人故意暗害,可怜我的‘女’儿到现在都还不知情,若不是我心细察觉,以后纵然是保得住她这条命,那肚子里的骨‘肉’大概也是保不住的。”
陈百灵翻了翻白眼‘切’了一声暗道:“添油加醋无事生非!”丁伯蕴白了她一眼,但那一丝的不悦却在她回望的时候变成了浅浅笑意,温柔而纵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