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了,转眼以至三伏。(玉澈向来怕热,以前住在明镜湖倒还好,依水而居,到底是清凉点儿。可如今住到了这个丁府,这么热的天到底是熬不住的。整日昏昏沉沉的,饭也是越吃越少。一日竟是滴水未进,丁群逸看着瘦得跟一阵风似的她,只恨不能替她受些苦楚了。就忙找来大夫问诊,谁知一探竟是喜脉。这下又转悲为喜了,丁夫人尤为高兴,次日便坐着马车去了宁国寺许愿,说是若能一朝得男,便要布施三日以谢天恩。丁群逸也是高兴异常,想到阿澈肚子里怀上了他们二人的孩子,便是抱着她亲了又亲还是不舍得放下。
唯独心生不悦的就是罗琴了,她以前是闷,如今更是闷得不知所以了。想着自己的孩子没有了,想着群逸刚知道自己有孕时的喜悦,可如今这些全都到了阿澈那里。想到阿澈,便想到金铃儿,却见好几日都不见那丫头了,就忍不住的问楚娥道:“怎么铃儿还真就走了!”
楚娥本来正忙着剥桔子给罗琴吃,听到罗琴这么问,便惊讶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道:“小姐怎么又想起她了呢?那日难道不是您让她走的吗?”
罗琴接过楚娥手中剥好的橘子道:“当时我也只是说的气话,其实后来想一想,觉得这事儿不大可能。依群逸对阿澈的专情,便是连我他都不愿接近了,又怎么会跟铃儿有瓜葛呢?再说了,连群逸自己都说,自己身上的天兰花香囊是阿梨给他找来的,我闻着那味道极淡,若不细闻根本察觉不到,若是铃儿沾染了他身上的花香,怎么反而倒是比他的浓烈了那么多呢?显然只不过是巧合而已。是我太冲动了,当时若再多想一想,想必是不会叫她走的。”
楚娥笑道:“小姐,您是主人,怎么却总是为着一个丫头烦心呢?既然她不清不楚,就是真赶走了又能怎么样呢?小姐若想找个丫头还不容易吗?奴婢也能伺候的跟铃儿一样好的。”罗琴虽然心里不安,但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一日,丁伯蕴在丁夫人处跟丁夫人说话。丁夫人一个劲儿的夸玉澈好,又是懂事,肚子又争气什么的。丁伯蕴听得都快打瞌睡了,便道:“我说你有劲没劲,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吗?你一直说个不停,烦不烦呢?”
丁夫人不以为然的道:“我们家很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就是自从群逸的那个孩子没了之后,我可是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不知是为了转移话题还是有意的,丁伯蕴凑到丁夫人的面前悄悄道:“我说,你想要喜事还不容易吗?的小楼不错,不如我把她接回来住到庭芳阁去吧!”
丁夫人突然一口吐沫啐道丁伯蕴的脸上,并骂道:“我说你羞不羞?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想着**呢?”
丁伯蕴擦了擦那口吐沫,皱眉道:“何必动怒?你若不允便罢了,大不了我就去找她。”
丁夫人对着丁伯蕴的背影大骂道:“还混胡呢?你都多大年纪了,不怕把自个儿给栽里头去?”
丁伯蕴却回道:“我这么多日的安分守己已经是不错了,你若允了便罢。若不允我便要在那里住上三个月再回来了。”
丁夫人咬牙切齿的跺着脚骂道:“你个不害臊的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