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宁安公主便好大阵仗的来到了奉宝坊,丁群逸还没回来。【阅】顾朝恩等人只得惶恐不安的迎接公主。宁安公主本就抱怒而至,听闻丁二郎果然尚未回来,结果可想而知。只见她一挥长袖,冷然笑道:“师傅前日还说,丁二郎昨晚就能到,何故今儿早上还没回来?不是哄本宫玩儿的吧?”
顾朝恩忙跪下惶恐道:“草民怎么敢期满公主呢?丁少爷定然是有事耽搁了,不过公主放心,草民会立刻再修书一封,公主只需等待一日,少爷一定会回来的。”
宁安公主冷笑道:“一日?恐怕不够吧,你们不是希望我在你们这个鬼地方多待些日子吗?这样你们的声明岂不是会更的响彻云霄了吗?”
顾朝恩讪讪笑道:“草民实在不懂公主的言外之意?”
宁安公主又笑,但极危险的道:“顾老头儿,你们胆子真不小啊,尽然敢利用本宫?难道你们不怕灭族之祸吗?”
顾朝恩满脸冷汗,大气也不敢喘的道:“草民实在不知公主所言之意,是否有人跟公主说了些什么?我家主人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利用公主。奉宝坊一向主张和气生财,但偶尔也有宵小之徒施阴诈手段害我们。若真是这样,请公主告知草民,草民愿当场与他对质。”
“你……”宁安公主无言以对,并不能立时说出这个人来。反而是花束机灵的道:“胡说八道什么?你们奉宝坊得罪了什么人,跟周围的什么人有什么过节关公主什么事?公主之怒来自于你们竟敢如此无视天家贵人,公主来到宝应多久了?丁二郎明知公主是为他而来,为琼花钗而来。既不现身相见,又不见琼花钗,他岂不是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吗?
顾朝恩深深一揖笑道:“如此说来我就放心了。请公主也放心吧,我家主人是忠厚之人,之所以至今未归想必是有事耽搁了,毕竟金华路途遥远,难免会发生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前天说他会在昨晚傍晚时分赶回来也完全是过于重视公主,心急了些。却没想过如此之远的路途,他就是连夜赶回来兴许也会来不及的。公主应能体会这么遥远的路途,也许草民催归的信件未及时到达也是有的。总之我敢打包票,只要我家主人看到我的书信,会立时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的。”
宁安公主心道:“是呀!毕竟路途遥远,若是他没看到信件,我如今心急的治他的罪,岂不是要冤枉与他了吗?”
还是花束看出了主人的心思,忙上前劝道:“公主,反正咱们来也就来了,不妨再等他一日如何?也可多多的帮秀准备嫁妆不是?”
宁安公主正欲答应,不料却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位四十开外的男子,那男子便是李子明。李子明强压抑着将要pēn_shè而出的怒火恭敬的作揖道:“公主,千万别被这老头儿骗了,什么碧玉琼花钗?我李子明在玉石行做了将近二十年了,从未听说过。以我之见,这只不过丁群逸这个毛小子引您来宝应的幌子罢了。您千万别上当啊!”
宁安公主正疑惑,问花束道:“这人是谁?”花束也摇着头表示不知。
却听顾朝恩怒道:“李子明,你不必在此挖墙脚,咱们的帐总有结算的时候。”
李子明冷笑道:“帐?什么账?我跟丁老板向来和平相处,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么升斗小民的奸诈伎俩罢了。你们居然敢蒙骗公主,利用公主,简直是大逆不道,作为大明忠心耿耿的子民,我李子明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好一个大义凌然的大明子民啊!”人群中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丁群逸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得意洋洋的孙梨。那孙梨正朝李子明冷哼了一声,丁群逸也冷眼看了一眼李子明,而后恭敬的向宁安公主行了一礼。宁安公主便认真的打量了一眼前的少年:干净的双眸,优雅的举止,合身衣着,还有那极力隐藏的倦意。公主正纳闷儿,这又是从何处杀出的程咬金啊?却听眼前的年轻人自报家门道:“丁群逸拜见大长公主。”
“你是丁二郎?”宁安公主微惊,实在无法将眼前温文尔雅的少年郎跟一个老迈的玉匠在一起,却听他再次确认道:“是,我就是。”
宁安公主拒有些生气,但无法板起脸,他怎么看都是一个既讨喜又懂礼貌的年轻人。跟‘奸商’二字完全不搭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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