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华灯初上,满屋子乌压压的人问东问西。阿澈脑子浑浑噩噩,好大一会儿才恢复了记忆,没想到不恢复还好,刚一恢复便大声的哭喊起来:“啊……罗琴……罗琴杀死了子雅,她杀了群逸,我亲眼所见,你们怎么都还在这儿,怎么不去捉拿凶手?”
所有的人都怔了怔,都望着一脸错愕的罗琴发呆。阿澈也看到了罗琴,只见她突然冲到了罗琴的面前,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厉声质问道:“你……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女儿,你为什么要杀我丈夫,你恨人的人只是我而已,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咳咳……咳……”罗琴被阿澈死死的掐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有的人都上前拉,丁群逸也在这群人当中,阿澈却只觉得愤怒无比,也不管是谁总是朝着一个拉的最用力的人死死的咬了过去。然而被咬的不是别人,正是丁群逸。剧痛使他松开了手,丁柔吃惊的望着丁群逸的手道:“二哥,你被咬伤了,快……快去包扎一下吧!”
丁群逸却怔怔的发起了呆,阿澈依旧死命的拉着罗琴几乎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楚娥着急的骂道:“快……你们快把这疯子拉开。”
“疯子?”丁群逸喃喃自语,若是平时,他非宰了那个胡说八道的人不可。可是此刻,阿澈的样子……她的样子果真就跟疯子没什么两样啊!丁群逸想起她从前的豁达雍容,这……哪儿还有一点从前的样子?
终于,在闹了半天后阿澈终于安静了下来,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了丁群逸跟子雅都好好的活着才沉沉睡去。
丁老夫人在房里踱了一会儿步,看了看罗琴凌乱的衣饰发髻,终于下定决心般的道:“今天跟着阿澈的婢女怎么说的。”
丁柔看了看丁群逸才道:“今天跟着她的是君惜,说是一不留神就不见了阿澈嫂嫂,等到发现后找到她时,她正晕倒在园子里。之后……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娘,阿澈嫂嫂她这是怎么了?”
丁老夫人叹气道:“看她的样子,已然是疯了……”
丁群逸不满意的喊道:“娘……你说什么呢?”
丁老夫人道:“我说错了吗?你手上的伤施怎么回事?阿琴这般样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已经是六亲不认了,你还在维护她,是想她闯更多的祸吗?”
丁群逸重重的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丁老夫人严厉的道:“娘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有些事情为了你好不得不做出一些决定,你不高兴我也没法子。那个叫君惜的丫头以后是用不着了,赶紧打发走。阿澈嘛……未免再出意外,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听雨阁,阁楼上锁,哪儿也不许去了。”
丁群逸“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抗议道:“娘……”
丁老夫人却斩钉截铁的道:“叫娘也不成,这种事情传出去也不好听,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丁群逸的爱妾是个疯子吗?”
一边一直不语的罗琴便也道:“就算是为了这个家好,婆婆的惩罚也太严厉了吧!”
丁老夫人却道:“这不是惩罚,这是保护,倘若再出了今天的这种事谁负担的起?她只有老老实实的待在她自己的阁楼里才让人放心。”
丁群逸一心只担心着阿澈的病,对于母亲说的话,虽是大不赞成,但无奈之下也不好反驳。
于是次日,听雨阁的门窗就被家丁们钉得死死的,只留了一个送饭的小窗子,几个丫头也被警告不许进去伺候,只在外面伺候便是。永莲跟来锁门的双吉争辩:“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姐姐在你们家是要坐牢了吗?”
双吉只是陪着笑脸答道:“这是老夫人的意思,说是害怕二夫人再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也没有办法。”
永莲便进去问阿澈,岂料阿澈根本就不理会这些事,还在那儿闷闷的坐着,永莲跟她说不清楚,便直接去找丁群逸去了。哪知刚出了木桥,便见丁老夫人站在那里,似是等着她来呢。永莲只得先跟丁老夫人求情,丁老夫人只是叹气道:“我又有什么法子,昨天出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怕她又出什么事儿了?”
永莲无奈,只得央求老夫人将自己跟姐姐一起锁进阁楼里,丁老夫人起先还觉得为难,后见她坚持,加上丁柔求情,心道阿澈生了病,自己待在里面确实无法自理,才勉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