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别墅前,看着天台上长发飞扬,表情张狂的女人,斐侑宪终于明了自己的心,他对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了信心,丝毫找不到曾经迷情的感觉了。
薄情寡义,也不过如此,安米拉才出了车祸,失去了孩子,又落下身体的残疾,他便开始厌恶了吗?
斐侑宪无法解释,但他真的觉得安米拉两场车祸,判若两人。
“拽她下来。”他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口气,然后冷冷开口,让全叔将天台上的女人拽下来,这闹剧该结束了。
“先生,我们不敢,夫人会跳下来的。”全叔很担心。
“她不会跳的。”
这句话,他很久之前说过,已经漠然,安米拉这样做,不过是想让他回来,他太了解她了。
扔掉烟蒂,他转过身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让司机下来,然后上车,越野车掉过头疾驰着冲了出去,很快消失灰暗的天地之间。
安米拉站在天台上,瞪圆了一双眼睛,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回来,回来!”
不用别人来拉拽,安米拉便转身离开了天台,飞奔下楼,提着裙子一直跑到了晴湾的大道上,放眼望去,哪里还有越野车的影子。
安米拉摇着头,无法想象他会再次变得冷静。
“不是的,我刚醒来的时候,你对我很好的。”
不能忘记斐侑宪亲自给她端来的药,亲自喂他喝下去的汤,还有他温柔的表情,体贴的话语,可让她激动的日子没过几天,可现在他就变了,变得和之前一样冷漠无情。
都是那个女人害得。
想到了简溪,安米拉的目光变得促狭阴冷,似乎她们之间的恩怨没有因为一场车祸而结束,更深层的隐患还埋藏着,安米拉在担心,一旦有一天斐侑宪见到了简溪,了解了那个女人,他很有可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不让他们相见的,必须阻止那个可能。
全叔战战兢兢地跑了过来,站在了安米拉的身后。
“夫人,先生……”
全叔的话还不等说完,安米拉回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怎么不拦住他,你是故意想看我难堪的吧?”
“夫人,不是啊,先生只说让我们拉你下来,然后开车就走了,我只是晴湾的管家,哪里敢阻拦先生啊?”
“所以才说你没用。”
安米拉转过身,傲慢地拍了拍手掌,然后鄙夷一笑,眼睛瞥着全叔。
“认识简溪吗?”
“认,认识,不就是那个植物人吗?后来醒了,出现在卡车副驾座上的姑娘。”全叔回答。
“哼,你还真是老糊涂了,只记得这么一点点?还是故意少说了一些?”
“没有啊,夫人,我都说了。”全叔擦拭了一下汗水,不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老眼昏花,头脑也不行了,还是我提醒你吧。”
安米拉歪了一下嘴巴,提醒着全叔说:“简溪成为植物人之前,就和先生认识,好像你也不陌生吧?”
“这个……几乎忘记了。”全叔低下了头,不明白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夫人又提起来了,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那只是一场误会。
不敢得罪安米拉,全叔只当自己年迈记性不好了,忘记了。
“那你说说……你老了,侑宪也老了吗?”安米拉又问。
“先生,当然没老。”
“既然他没老,他应该不会忘记简溪,还记得医院门口那个绯闻吧?”
“夫人……”
全叔就知道夫人在没事儿找事儿,绕来绕去,将他圈了进去没法脱身。
“全叔,你也能看出来,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的,你想在这里待长久了,站错队可不好,是不是?”
安米拉伸出了手,竟然帮全叔整理了一下衣襟,全叔的脸都白了,双腿打颤。
“帮我看好了先生,这才是你的本分,知道吗?”
p;“知道。”全叔用力地点着头,汗珠子都流了出来。
“行了,干活儿去吧,我有点困了,睡会儿。”
安米拉放开了全叔的衣襟,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向别墅里走去的时候,全叔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他晓得这个管家干不长了,不能背叛先生,就一定得罪夫人,怎么做都是里外不是人,干脆找个借口,将这么多年的年假都休了,能躲一时就躲一时吧。
安米拉扭着腰肢,向回走去,刚到别墅的门口,她又停住了步子,不知为何,她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慢慢转过身,找了一会儿,她才发现晴儿抱着金公主正站在一处花坛后,伸长了脖子朝她这么看着,原来是这个小混蛋,算起来她有大半年没见到晴儿了,奇怪,她竟然抱着金公主吗?
“金公主,过来!”安米拉喊了一声。
“汪汪!”金公主冲她叫了两声,扭头过去,伏在了晴儿的怀中。
哎呀,她的狗什么时候成了叛徒和这个小混蛋这么好了。
安米拉几步冲了过去,晴儿仍旧抱着金公主站在那里,目光倔强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在安米拉的眼里,记忆仍旧停留在晴儿用弹弓打她,用水枪扫她的情景,她并不知道在这大半年里,她早就和晴儿缓和了关系成为了朋友,扭着腰肢走上去,安米拉冷傲地伸出了手。
“金公主,我让你过来!为什么和小混蛋这么好。”
一句小混蛋,让晴儿皱起了眉头,金公主又是汪的一声叫,挣脱了晴儿的手臂,向后一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