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所有人都楞了,这唱的是哪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管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叫师爷?
赵小天纳闷的想了想,他只有一个徒弟,是包不平,那眼前这个糟老头子应该是包不平的学生?
“你是……包不平的学生?”赵小天问道。
院长听后拼命点头,说道:“是是是,我是包老师的学生,我叫耿精忠,可不就是您徒孙吗。”
一旁的董雨晴偷笑,谁能想到还有这种事情。包不平是华夏医学界首屈一指的专家,只不过从来不出诊,也不在医院工作,就守着明大的校医室。
陈黄河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心想这下可坏事了,他刚才还跟赵小天吆五喝六,这么一会的功夫就蹦出一个院长是他的徒孙,简直是要了亲命了。
他趁着几个人说话,慢慢向后退,准备夺门而出,虽说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但是能躲开一会是一会。
正要出门的时候,董雨晴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一把拦住陈黄河说道:“陈教授,别着急走啊,咱还没聊完呢。”
赵小天朝门口一看,裂开嘴哈哈大笑,说道:“陈教授,来来来,咱俩好好算算新仇旧恨。”
耿精忠一听这里边有事,问道:“这个……陈教授跟您有恩怨?”
赵小天摇摇头,说道:“没事,我跟陈教授是师徒关系,他是我老师,对了,算起辈分他应该算你祖师爷。”
耿精忠一听把脸拉了下来,在明珠市医院,他的下属成为了自己的祖师爷,这让他这个当院长的怎么见人?
“别,耿院长您别听他瞎说,我的医术哪有他好,也当不了您祖师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陈黄河又被赵小天摆了一道,跟院长还挂上了仇。
“站住!”赵小天冷哼一声,说道:“娘西皮的,你误人子弟还想跑,你走一个我看看。”
耿精忠本来还想给陈黄河说两句好话,一听他变成了自己师叔祖当场就不乐意了,说道:“陈教授,到底怎么回事。”
陈黄河憋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句托词。
赵小天笑道:“陈教授说针灸不能止血,前阵子我给他证明了一下。这个无所谓,学术交流嘛。不过今天陈教授说丫丫得的是肠胃炎,老耿看看肠胃炎是这样的吗?肠胃炎能昏迷不醒的挣扎?肠胃炎能疼成这样?”
既然是他的徒孙,赵小天就直接称呼院长为老耿了。
耿精忠进门的时候就见到刘欣雨痛苦的样子,如果不是赵小天的治疗,恐怕当成肠胃炎治疗的话会更加严重。
“陈教授,你怎么解释?”耿精忠颜色严肃。
陈黄河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小天一拍脑门,说道:“哦对了,陈教授是老医师,不可能看错的。”说着,赵小天摸了摸下巴想想,“既然能看出来,却当肠胃炎处理……哦,我知道了,原来陈教授想草菅人命啊!”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赵小天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陈黄河怒目而视。
陈黄河被赵小天一吓,脚没站稳,差点躺在地上。
赵小天骂道:“他娘的,丫丫跟你无冤无仇,你居然想害她?”
“我没……”陈黄河解释说道:“是……是我没看出来,我医术不精。”
一个大名鼎鼎的专家,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自己学艺不精,那是多大的一种耻辱?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能不能下的来台了,只想别出现上次在明大那种事件,要知道那天他疼了足足一整天。
耿精忠低着头,如果是自己,那还不如找个地方自杀算了,丢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自己最自信的方面丢人,那简直生不如死。
赵小天还没解恨,又骂道:“放屁!你在我徒孙的医院里工作,是经过他认可的,你说你学艺不精就学艺不精了?你是不是想说老耿不会看人,不会用人?好家伙,指桑骂槐啊你!”
论起对骂,就连佛爷村的“骂神”李婶子见到赵小天都会退避三舍,更何况是不善言辞的陈黄河。
他被赵小天一骂,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承认学艺不精就是对院长不敬。不承认的话就是谋财害命,这真是比死还难受。
“我……我……”陈黄河哆哆嗦嗦的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耿精忠的脸色沉的想一块黑炭,怎么想赵小天的话都觉得有道理。
陈黄河是市医院的镇院之宝,比起针灸更是国内一等一的高手,按理说不可能看不出来一个普通的患者,难道真是想谋财害命?
赵小天说道:“你自己说,老耿应该怎么处理你?”
陈黄河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神十分惊恐。
耿精忠叹了一口气,说道:“念你对医院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暂时革职一段时间,反省一下吧。”
革职……
陈黄河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就一惊,市医院这么多年,见过革职的人也不少了,大多是收受贿赂的医生,就没见一个能好端端的回来的,这跟辞退没有区别。
更难过的是,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在医学界他连找个工作的机会都难。陈黄河这么大岁数了,这时候如果再换行,那根本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院长,我知道错了,您给我一个机会,我改,我真的改。”陈黄河跪在地上,不住的央求耿精忠。
耿精忠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他。
赵小天嘿嘿一笑,说道:“行了,别在这哭号了,赶紧回家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