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默然良久,羲和公主道:“今日的事是我冲动了。”
“知道就好。”黑衣人说着,没有丝毫感情的目光凝聚在她身上,沉声道:“赏花宴的日子订了吗?”
“四日后。”抬眼与黑衣人视线相对,羲和公主缓声道:“明日,我便安排人往各府发送请柬。”突然,她脑中似是闪过什么,问黑衣人:“你也打算参加?”不等黑衣人出言,她倏地又道:“听婉倾说,她有个老管家,处理完府中的事务,就会来京中与她会和,你该不会就是那位老管家吧?”
可是,她盯着黑衣人仔细打量了下,摇摇头,若有所思道:“不对呀,从婉倾的话里,她府上的老管家是个头发花白的佝偻老人,怎么看我也不觉得你像。”
黑衣人的脸色变了变,不过有黑巾遮掩着,羲和公主自是看不到的,“管好你自己的事,旁的莫干涉,也莫生出好奇心!”从椅上站起,黑衣人眸中阴鸷重现,丢下话,身形一闪,瞬间消失不见。
与虎谋皮,她之前的作为,是在与虎谋皮么?
羲和公主怔怔地坐在床边,如是想到。
熠亲王府,任伯院里。
烛光摇曳,离涵站在屋子中央,迟疑道:“要不把京中的消息传给王爷吧!”连城在街上遭遇刺杀,以及她出城后发生的事,离涵隐在暗处都有看在眼里,他有想过出手助连城一臂之力,可又担心自己的出现,会令其起疑,从而坏了皇甫熠的事,因此,他暗暗告诉自己,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任伯背对着他在窗前站着,摇摇头道:“不急,王爷此趟离京,也就四五天时间,等他回来,再将今日发生的事禀于他不迟。”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离涵年轻英俊的脸上,问:“你确定顾二小姐在与人交手时,暗处还隐藏着位武功高深莫测之人?”
离涵肯定地点头:“我一开始并没发现有人与我一样藏身在暗处,直到顾二小姐使出聚风诀时,隐约间我听到一声低叹声,对方似是感知到我有发现他,立马摒住了气息。”
“那你说那人会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位墨衫男子?”
任伯思虑片刻,又问道。
“应该不是。”唇角微抿,离涵歪着头想了想,道:“如果那人是墨衫男子,不会看着顾二小姐以一敌多,而藏身暗处不予相助。”
来回在屋里走了两步,任伯皱眉道:“那隐藏在暗处的人,多半是操控三年前那件惨事者的属下。”
“任伯,这话怎么说?”离涵不解,不由出言相问。
回过头,任伯目光微动,道:“那人如果与被顾二小姐伤成重伤的黑衣刺客是一伙的,那么他不会看着同伴有生命之危,而坐视不管。再者,你想想你刚才之言,那黑衣刺客对三年前那件事的操控者好像并没什么敬意,他只忠于他的主子,从这你该明白了吧?”
“嗯。”轻点头,离涵唇角勾起,道:“如此看来,那黑衣刺客的主子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应该不止这么简单。”任伯叹口气,目光投向窗外,幽幽道:“就是不知王爷要找的人,是否就是三年前那件事的操控者,如果是,咱们也算是有了些线索,然后再跟着顾二小姐一起沿着这条线索找下去,一定会找出那个主谋者!”说到后面,任伯目中登时聚满怒意,同时语气也变得愤然起来。
离涵闻言,眸光瞬间一冷,一字字道:“王爷的仇就是我离涵的仇,他日找到那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良久,任伯方道:“王爷没在的这几日,千万不能让顾二小姐出事,如有必要,哪怕暴露你的身份,也要保顾二小姐周全。”
“我会的。”可话一出口,离涵面上表情转为尴尬,挠了挠头,吞吞吐吐道:“顾二小姐……的功夫远在我之上,但愿我别在哪日给王爷丢脸。”
任伯转身看向他,神色温和道:“那就好好努力,要不然真哪天给王爷丢了脸,看王爷怎么调教你!”语罢,他笑了笑,才续道:“去吧,有要紧的事,倘若拿不定主意,就尽快回王府告诉我。”
拱手一礼,离涵应声而去。
送岑洛离开后,连城径直回了主院。
“二小姐,荣公子发脾气了!”一看到她走进院里,唤芙就疾步迎上,低声禀道。
身形一顿,连城蹙眉问:“三小姐有去荣公子屋里?”
唤芙回道:“三小姐和小少爷回到院里,就被荣公子着李木叫了去,不多会后,荣公子就开始发起了脾气。”说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二小姐,那位白衣公子送我们回府后,三小姐和小少爷要留在正堂等你回来,便着奴婢和唤雪先回到院里,还交代奴婢两个千万别将街上发生的事说与旁的下人,可是……可是荣公子却让李木叫奴婢到他屋里问话,奴婢……奴婢……”
连城截断她的话:“你便把街上的事都说与他了?”虽是问,但连城已经肯定顾祁从唤芙嘴里已知晓她和顾宁,顾骏在街上遇刺一事。
被她这么一问,唤芙立马跪地:“奴婢不想说的,可荣公子问奴婢,说为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