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赫燕霞和穆紫杉带着早已收好的行李和富商一道上路,赫燕霞本说要自己出钱租一辆车跟在富商的车队后面,结果富商果断拒绝,说她二人和他同车而行便好。
赫燕霞还想婉拒,说夫人得了痨病,不宜与他人同行,怕别人也跟着染上这病,那富商却哈哈大笑,说他体质健壮得很,怎么可能和弟妹同车就染上,还让赫燕霞不要多想,他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那富商盛情难却,搞得赫燕霞郁闷不已,与穆紫杉二人同车的设想也被他生生打破。
不过二人中间夹了一人也不能全算坏事,穆紫杉知道赫燕霞杀了那夫妇二人之后便不与她多言了,二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僵到不行,现在多亏了这个富商在中间打趣聊天,反倒缓和了一下二人之间的尴尬。
由于富商一直把她二人当做原来住在杨花村那对夫妇,所以一路上住店都给她二人安排一间房,穆紫杉虽然不愿,但为了不穿帮还是只得继续扮下去,不过还是像往日一样,二人一人一床被子,床间也隔开一小段距离,若是富商不在的时候,穆紫杉也一句话不搭理赫燕霞。
赫燕霞知道她心中憎恨难消,也不逼迫她,一路上她爱怎样都随她去,富商不在时穆紫杉给她的脸色她也权当没看见。
一行人走了几日,就快要行到大津的地界了,一路跟着这富商,他将二人起居住行照料得面面俱到,大概也是因为常年经常地关系,这男人走过很多地方,对各地的风俗和小吃都熟悉得很,每到一处就带着赫燕霞和穆紫杉去吃那些有名的特色菜,二人跟着这中年男人倒也享了不少口服。
这一日他们一行人已行过冀国和大津边界,准备晚上到附近的小镇去投宿一夜,明日继续启程。
此时太阳西下,天边被落日的光芒染出一片片红霞,进了大津的地界之后赫燕霞的话莫名少了很多,穆紫杉甚至时不时还能看见她若有所思地神游,也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富商倒是一直没发觉赫燕霞的异样,一路上继续和她说笑打趣,赫燕霞也时不时回他,只是没了前几日的热络,多了些心不在焉的疏离。
“过几日我们就要到大津的贺州了,那贺州处在二国交界之处,不是一般的繁华……”那富商又开始说起他从前在贺州的见闻,还历数了当地的小吃和特产,穆紫杉由于一路装病,也不与他们多说,只是时不时咳嗽一声,赫燕霞此时也处于神游的状态,听了这富商的话亦只是时不时应几句敷衍一下。
“我倒是突然想起,这月十五是下元节了,贺州像是有个灯会,还有彩船在河中巡游……上次我路过时已经过了十五,据说贺州的下元的灯会有趣得紧,想起来真还有些遗憾……”
“不过今年我们运气真好,这次路过还能正好赶得上下元节之前……”
那富商说着面露兴奋之色,赫燕霞本来听得有些心不在焉,听了这富商的话被几个字抓住了注意,也回过神来与这富商对话。
“这么快……已经是下元了吗?”赫燕霞的神色还带着一些恍然,一些思绪在她眼中飞快地滑过,让人捕捉不到捉摸不透。
“是啊,你看我们也行了这么多日了,大家一路上开心,日子也过得特别的快啊……”那富商说着又呵呵地笑了起来,自顾自地认为这一路所有人都情绪高涨,对于赫燕霞和穆紫杉之间那种冷冰冰的气氛却能大而化之地忽略。
“花灯会啊……听起来倒不错。”赫燕霞说着嘴角也挽起一丝笑意,目光还刻意朝着穆紫杉转了转,只是后者还是一副面无表情地模样,咳嗽两声又避开了她的视线。
看到穆紫杉刻意避开,赫燕霞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几分,笑着坐到了穆紫杉的身边。
“既然这么难得一来,娘子不如也去陪我看看花灯会?”
穆紫杉听了脸上却冷了下来,只是为了不露痕迹,语气还是如以往一般带着刻意的温柔。
“奴家近日身体不适,只怕陪不了相公和大哥了……咳咳……”说完又再咳了几声,还作势捂了捂胸口。
“这个还不简单,弟妹若吹不得风,我们几人就在河边的酒楼上包个小间,到时也能看到晚上彩船和花灯,又不用在外头受人多拥挤之苦……”
“大哥真是体贴入微,一路上总是受你照顾,我这个做弟弟的真是不好意思……”赫燕霞听了富商的话不禁面露得意之色,反观穆紫杉,虽然知道富商是一片好心,脸上神色却又比刚才冷了几分。
只是众人说话之间,马车却忽然猛的停了下来,那富商一个坐不稳,竟被震倒在地上还不小心撞到车门,痛得他五官都绞在了一起。
那富商愤愤从地上爬起,露出满脸怒色,掀开窗帘便朝着前面赶车的车夫怒吼,你们到底驾的什么车!
可是脑袋才一伸出去,就见一把白森森冷冰冰的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抬眼一看,那车夫早已被人一刀送命,此时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却是个面目狰狞的大汉。
“请问这位大侠……到底有何……指教啊……”那富商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说着话不住颤抖起来,赫燕霞和穆紫杉在里面看到这一幕,便知道是遇上了山匪打劫。
大津和冀国二国交界之处时常有山匪流寇横行,若是商人要买卖二国货物,必然要带上许多护卫,否则只怕自己还没赚到钱就性命不保。
是以冀国的货物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