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姑娘,我记得。“老人戴着老花眼镜,拿着照片凑到阳光明亮的地方仔细的端详。
“唔,是的,这个小姑娘没有妈妈,好像他爸爸是被判了十五年,没人收留,还在我那里呆了一夜,一晚上不说话只是哭……”老人吃力的回忆着。
“她没有妈妈?”安楠追问着。
“是的,好像是病死了,可怜啊,爹妈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怎样了。”老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似乎还要掉下泪来的样子。
“这个花治国,我没什么印象了,估计是判的挺快的,当时正是严打啊,从审到判一个月都算是慢的啦,谁还管那些!”老法官念起过去的事情,心中还是有悔意的,毕竟当年政策如此,有些事回想起来还是太草率了些。
安楠看着已经尽力的老法官,神情已经有些呆滞了,时代留给他的是辉煌是成就,也许此刻他会有遗憾,可对于有些人只能是虚度,是无情的老去,一事无成。
聂祺峰躺在宽大的沙发座上,定定大脑空白,当真相如此**裸的摆在面前,经过一层层的剥离被重新拼凑成完整模样的时候,聂祺峰看到自己胸腔内的心脏已经不再滴血,只剩下有力的跳动刻画出越来越清晰的一个人。
翩然!
聂祺峰嘴里念出了这个名字,这个曾经带给他美好,心痛,愤怒,让他味嫉妒、疯狂、刻骨铭心的伤痛,这个他曾发誓老死不相往来,发誓没有任何关系,发誓永远揉碎了磨成粉随风吹走不再提起却又一次次秒速拼凑成原来的样子又出现了的名字,这个让他不能爱就化成恨,用几近自虐的仇恨燃烧自己换取解脱的名字,终于,又触到了他的唇边。
原来一切的根源只是一个巨大的圈套,而他一直仇恨的人竟然是个孱弱无力被人拉来顶缸的“替罪羊”!真正的凶手却一直躲在后面看着他这个傻小子百般讨好着自己,好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在等待主人打赏的那根骨头!聂祺峰的手紧紧的捏成一个拳头,重重的捶在地上,震得四周溅起仇恨的火花。
不甘心这个罪魁祸首就这么轻松的逃过,这一切必须有个说法!
聂祺峰愤怒的眼神里,燃烧的火焰越来越凶,烧的脸都通红瞳孔黑亮的眼眸也似乎要被鲜血灌满溢出来一样鲜红的可怕,十指用力的捏在一起,发白的关节处越来越紧的挤压让青筋急剧的暴跳起来,带着火一般的颜色怒吼着似乎要撕裂这荒诞的游戏,这离谱的人生!
恨!居然都是错,聂祺峰你何其愚蠢!
你把自己最爱的女人伤的最深,你用力的伤害只是为了掩饰你的爱,可一切都难以挽回,你看似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理由原来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你输的彻底!输的一塌糊涂!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不……我还有孩子,弥亚和里欧是我们的孩子,翩然和我的孩子!
聂祺峰原本已经心灰意懒的心里突然划出一丝丝的小火苗,似乎这点点的火苗照亮了所有的阴暗,聂祺峰抓住了这些火苗就像抓住了希望,狭长的眼眸犹如黑色的曜石一般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出异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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