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怿涵猜到,陆菡萏可能为她去蓬莱仙岛找白清之拿解药去了。只是,现在还没回来的话,便是可能遇到什么事了。她心里一紧,她忙命人为她备马,她要去蓬莱仙岛找她。
洛怿涵驾着铁马过得冰河,正要出蝶江大门时,忽见飘雪之下,正有两个人慢慢走来。
洛怿涵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古秋与景瑶。
洛怿涵愕然一惊,她怕古秋与景瑶看到自己,忙退回门内。
不一会儿,只听一阵敲门之声。
洛怿涵示意一女子去应道:“何人擅闯蝶江?”
古秋道:“在下古秋,来找洛姑娘。”
自洛怿涵不辞而别之后,古秋便终日寝食难安。他看着那封留下来的信函,信中字字句句似是都难以令他信服。如果真有这样一位高人存在,何以她们不道明高人所在之地,况且自己纵横天下三十载,竟从未听闻有此人物;如果洛怿涵真要去找高人解毒,一定会跟自己说明道清,也一定会让自己陪着她去的……
这封信函,让他他越来越像是二人的诀别书。
他清楚洛怿涵的性格,她是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他回想近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他觉得洛怿涵又在自我折磨。洛怿涵知道她已是不治之症,也许已经有了死的念头,趁早与自己分开,只是因为长痛不如短痛,而自己再去寻得真爱。
可是洛怿涵却不知道,古秋这颗心,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女子。
他决定要来蝶江找洛怿涵。
他有直觉,洛怿涵一定是回到了蝶江。
景瑶见他要去找洛怿涵,担心古秋没了武功,若有意外不慎,自己亦可照顾他,所以便陪他一同前来。
……
洛怿涵浑身一颤,忙忍住泪水,向那女子摇了摇头。
那女子自是明白洛怿涵的意思,便道:“洛姑娘并未在蝶江。”
古秋道:“她真的没有回来?”
那女子道:“没有!”
门外半晌无声,好一会儿才听古秋失望道:“多谢!”
洛怿涵闻其声,心如刀绞,泪水簌簌而下。
忽然,她身子一屈,口吐黑血,自马上掉了下来。
她“阴阳泪”之毒又发作了。
剧痛令她在地上阵阵抽搐翻滚,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双手抱头,似是头欲裂开般,头发散乱,不成人形。她怕古秋听到自己的声音,硬是强忍不出声,嘴唇被她咬破,献血直流。
众女子不敢靠近,忽又听得阵阵敲门声,古秋道:“快开门!”
那女子道:“古大侠,还有何事?”
古秋急道:“我知道怿涵在里面,你们开门让我进来。”
那女子道:“洛姑娘真的没有在蝶江,请古大侠快离开吧。”
古秋道:“我能听到她的声音,她一定在里面。”
那女子道:“古大侠若不信,我们也无话可说。”说着,众女子见洛怿涵毒发过身,便扶着她离开,回去休息。
古秋道:“她毒发了,她一定很难受,快让我进来!”
“……”
洛怿涵闻言,心痛不语。
只听门外古秋道:“怿涵,是你不想见我吗?”
“……”
古秋道:“到底发生何事,你要如此对我?”
“……”
古秋道:“你不辞而别,闭门不见,到底是我哪里令你如此恨我?”
“……”
景瑶也道:“怿涵,你开门哪!”
洛怿涵在众女子的搀扶下,慢慢离开大门处。
门口古秋的声音还在继续,只是说些什么,已越近模糊。
洛怿涵心似刀割,默然泪下,心中暗道:“对不起……”
天将暗下来了。
蝶江的雪仍轻轻飘洒个不停。
洛怿涵来到山坡处,自山坡上正好可以看见大门处,古秋正跪在大门口处,浑身落满雪花,景瑶则站在他身旁。看情景,似是劝着他快快离开,古秋不愿,并要景瑶一人回去。景瑶见古秋受此寒冻,心中不忍,她哭着抱着古秋,声声哀求。
洛怿涵虽心有不忍,却知道自己不能与他相见。
一女子见状,似是感动,道:“洛姑娘,你就让他们进来吧。”
洛怿涵道:“若让他们进来,岂不功亏一篑。”说着,一挥袖,便离开了山坡。
第二天一早,洛怿涵又再来山坡,古秋与景瑶竟还在雪地里跪着。
二人面色发青,浑身颤抖,似是被扎扎实实冻了一夜。
一女子道:“照此情形,洛姑娘若不开门,古大侠怕是不会离开。”
洛怿涵道:“如今我娘生死未卜,我没有时间再同他们耗。”
那女子道:“可蝶江只此一个出口,姑娘如何出得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