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客与欧阳夫雅双剑相击,剑气回荡,两人都被各自剑力逼退数丈,二人又迅疾稳住身子。
这种武学之精深,剑道之威力,是在场众人从不敢去想象的,而今日却能亲眼目睹,亲身感受,个个感慨万分,只道此生足矣。
在人们尚在惊愕之时,一个更令他们悚然不语的的便是欧阳夫雅的那句话,那句在人声嘈杂间一闪而过的话语。
人们尚在惊诧之时,语声喧哗,欧阳夫雅的话语并未完全听清,只是欧阳夫雅一张口说话,在场之人便个个细听,欧阳夫雅轻声向白衣剑客道:“老朽输了……”
在场众之人顿时不敢言语,看向他们二人。只见他们两人各自立于一侧,持剑不动,秋风呼啸,吹动方才被强劲剑力击落的沙石泥土,花草枝叶。
在场众人都看向欧阳夫雅,他全身上下无半点受伤之迹象,满布皱纹的面上带着些许令人难以揣测的神色,眼角微微湿润,却并无丝毫伤感之意,以此来看,欧阳夫雅并无败兵之象,何故会说他输给了白衣剑客。
人们生怕是自己听错了欧阳夫雅之言,细细看去,才发现半空之中一缕白发轻轻飞散下来,再看向欧阳夫雅,他白发散乱,左侧头发有被削断之痕迹。
白衣剑客收剑入鞘,凄冷的双目带着点热意,眼中闪过一些对欧阳夫雅一代剑道宗师的敬意。
只见欧阳夫雅轻轻收回木剑,微微吁了一口气,又说道:“虽败,却心服……”
欧阳夫雅一语方毕,嘴角带着笑,亦流出了鲜血。
那笑,是发自内心的满意之笑,是终于得以一了心愿的感激之笑。
在人们的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之时,却见欧阳夫雅缓缓倒地,木剑落在他的身旁。
他永久闭上了眼睛。
人们震惊万分,一阵酸楚之意袭来,个个心中百感交集,难以言语。
白衣剑客看着欧阳夫雅,微微向他鞠了个躬,眼中含着敬意。他停留了一小会儿,没说半句话,便一步一个脚印,离开了人们的视野,孤独的身影消失在清冷的秋风之中。
……
也有人在想前六封战书已下,这第七封战书会送给谁。
自欧阳夫雅败死于白衣剑客之手以后,江湖中一片萧条之象,人们又再度陷入惶恐惊悸,惴惴难安之中。人们都暗自揣测连剑道至尊木剑先生都难敌这白衣剑客,如今整个中原武林还有谁可与争锋。
正在人们惶惶猜测之际,第七封战书终于来了。
是给青衣帮帮主洛怿涵的。
青衣帮接到战书时,洛怿涵正率大部分青衣帮弟子助右屯卫将军苏定方从北道讨伐西突厥沙钵罗可汗,为国献力。
接到战书,洛怿涵便急马而归。
决战之日,三日之后。
决战之地,镜湖佳地。
青衣帮中人心惴惴,各大堂主均是惶惶不安,一接战书,便是凶多吉少,众青衣帮弟子怕洛怿涵亦如五大门派掌门人及木剑先生一样,战败而亡。
各大带玉使者纷纷劝阻,道:“帮主,此人战遍天下高手,所使剑法亦是惊天地,泣鬼神,帮主还是勿要接此战书!”
洛怿涵道:“战书既来,岂有不接之理!”顿了顿,又道:“青衣帮乃武林第一大帮,威名早已远播天下,得遇战书,却不敢接,岂不令天下人笑话!”
她又对众人道:“此人虽挑战五大门派掌门人,也只是为了切磋剑上技艺,不过是个痴迷于剑道之人,并非是滥杀无辜之辈!”
半晌,她笑道:“白衣剑客神秘莫测,我也正想会会此人!”
消息一经传出,江湖中人疾走奔告。
洛怿涵虽年纪轻轻,却在江湖中负有盛名,无论是智慧还是武功,在江湖中仅此一人,再难及其,尤其是在泰山大会之后,洛怿涵更是令天下人震惊不已。
只是,此次她面对的强敌乃是古往今来天下少有的剑道痴人,武学高手,但凡与之对决之人,皆尽落败,无一生还,便是连驰名天下的木剑先生亦是难逃厄运,凄然而终。
洛怿涵是否亦如他们一样败于白衣剑客长剑之上?
人们不停地去想,去猜测,或许,对于江湖中人而言,他们对洛怿涵并未抱太大信心,只是现今的中原武林,除了洛怿涵,恐怕再也找不出可与白衣剑客对决之人。
可这一战,关系着中原武林能否起死回生,能否再收回昔日的盛誉,整个江湖都欲一睹这两个绝世高手一比剑技,决战雌雄,如此一来,人们都怕错过这场百年难遇之决战,是以都早早赶至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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