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子弹是仅仅是擦过,库尔特下士庆幸地将钢盔重新扣到头上,伸手拿起放在左脚边的反坦克地雷。
“西蒙,那个家伙靠近我们了,看看它到了什么位置?”库尔特下士喊道。
“不到二十米,安全距离。”西蒙冒险看了一眼外面,对着库尔特大喊道。
“五。四,三······”库尔特心中默数一个五秒钟的倒计时,同时聚精会神地感受散兵坑外传来的金属摩擦声。
就是现在,库尔特下士仰头已经可以看到kv-1坦克的炮塔顶端时。他抱着反坦克地雷站直身体,迎面看到的正是kv-1坦克宽大的履带。
距离太近,车首机枪的俯角不够,无法威胁库尔特。
千钧一发的时刻,库尔特将手中的反坦克地雷抛向kv-1坦克的履带下面。
几乎是刚刚缩回战壕。库尔特下士就听到一声闷雷般的巨响。
一片阴影带着一股风声落尽战壕,正拍到库尔特下士的钢盔上。
库尔特眼前一黑,还冒出无数金星在四处飞舞。
落进散兵坑的是坦克履带。
反坦克地雷巨大的威力炸断了坦克履带,在惯性的驱动下,部分履带自导向轮前方甩出,落进散兵坑,给了库尔特下士重重一击。
摇头晃脑好半天,库尔特下士才驱散眼前的金星和黑暗,恰好看到他的身边,西蒙先是探头瞟了散兵坑右侧一眼。随后猛地探出身体,夹在右侧腋窝下的铁拳反坦克火箭嗤地一声飞出,正中右前方一辆冲锋中的kv-1坦克。
来不及查看战果,西蒙缩回散兵坑,回头看向库尔特。
“不要发呆,伊万们已经冲上来了。”西蒙喊道。
晃着晕乎乎的脑袋,库尔特下士抄起42突击步枪,站起身,利用kv-1坦克作掩护。
视线自坦克车底盘和地面间的缝隙穿过,库尔特看到是一双腿。还有远处七八个正在飞快接近的人影。
坦克对面有人,库尔特下士打出一个点射,子弹自坦克车底飞过,正中那双穿着黑皮靴绿色军裤的双腿。一个带着坦克帽的声音嚎叫着摔倒在地。
库尔特打出第二个点射,结束了那个坦克手的痛苦。
眼前的坦克残骸给库尔特和西蒙打造了一个钢铁制成的碉堡,坦克底盘和地面之间的缝隙就是碉堡的射击孔。
两人轮流开火,将任何试图靠近这辆坦克的苏军士兵打的尸横遍地,直到一个意外的发生。
一枚迫击炮弹从天而降,正落在散兵坑后面。硝烟和尘土笼罩了散兵坑。
库尔特正蹲在战壕里给突击步枪更换弹匣,就见西蒙高大的身躯软绵绵的倒向后方,一屁股坐在散兵坑里,脑袋一歪,倒在他的脚边。
艰难地扶着西蒙靠坐在散兵坑里,库尔特试了试西蒙的鼻息。
还活着,西蒙还活着。
因为西蒙幸存而产生的兴奋来不及在库尔特的脸上形成微笑,他的目光一转看向天空。
三发红色信号弹正摇曳生姿的飞向高空,在蔚蓝天空的衬托下无比绚丽,在库尔特眼中却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三发红色信号弹是约定好的撤退信号,看到这个信号,全体伞兵都要撤退到河流西侧。
伞兵们和苏军的战斗已经成胶着状态,团部竟然在这个时候下命令撤退,岂不是要让伞兵们将后背暴露给苏军?
库尔特又看了一眼战壕中重伤昏迷的西蒙,目光焦躁地在战壕中四处游走。
盯着西蒙看了三四秒钟,库尔特一咬牙,将突击步枪挂在胸前,又抄起西蒙的g42型半自动步枪,腾身跳出伞兵坑,贴到kv-1坦克边。
利用kv-1坦克的底盘挡住身体,库尔特将g42型半自动步枪架在坦克底盘上,轮流向左右开火,瞬间打光了十发子弹,三个苏军步兵痉挛着倒在血泊中。
抽出别在腰间的两枚手榴弹,库尔特拉燃引线,投向附近人影密集的方向。
手榴弹的爆炸声中,库尔特下士手脚并用,爬上坦克的的底盘,躲在炮塔后面,用突击步枪左右开弓,向附近的所有试图接近坦克的苏军步兵开火,直到手中的突击步枪发出撞针撞空的叮叮声。
库尔特下士的疯狂举动,将散兵坑周围化为苏军步兵的生命禁区。
看到苏军步兵东奔西跑,纷纷找地点躲避自己的火力,库尔特下士反身跳下坦克,倒背着突击步枪站到西蒙身边,弯腰拎起人事不省的西蒙,将它扛到肩膀上,背对着kv-1坦克向西方跑去。
沿途遇到其他撤退中的伞兵,库尔特高声喊道:“掩护我。”
所有看到库尔特的伞兵先后停下撤退的步伐,各自寻找隐蔽地点,阻拦追赶中的苏军步兵和坦克。
库尔特下士扛着西蒙疯跑着撤向后方时,战场上爆出一团团绿色的烟雾。
一队十六架me-110战斗机从天而降,以距离地面一二百米的高度横掠过战场上空。
sd-2“恶魔之卵”张开蝙蝠般的双翼,覆盖到地面上的俄军步兵头顶,在天空中爆出一团团火光。
锋利的弹片直冲地面,无情地刺穿切割地面上苏军步兵的身体。
投掷完e-110再次俯冲,用航空机枪和机炮扫荡地面,压制苏军步兵的行动。
阿格龙河东岸的建筑和树林灌木丛里,成百上千的伞兵奔跑在其中,汹涌地冲向阿格龙河。
十几辆三号突击炮也夹杂在中间。
“下士,到这边来。”一辆三号突击炮上,车长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对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