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把你放在书房条几上的诗装在信封里一起送了过去~!”
“诗?”莫菲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过书房了,所以一时想不出阿秀所说的是自己写的哪首诗。
阿秀却表现出一副十分熟知的模样说道,“哦,就是《宫》里面,四阿哥写给晴川的那首——什么‘见与不见,念与不念’……就是那首,你想起来了吗?”
经阿秀这样一说,莫菲是想起来了。
她确实在竖格的信纸上用小楷默写过一遍仓央嘉措的《见或不见》,写过之后就放在书案上,大约也是从那以后,再没写过大字……想到这,她秀眉微蹙,很认真地对着阿秀说道,“阿秀,这次你真的做错了!以后此类的事,绝不能再做了!俳”
莫菲从没有这么严肃地指正过阿秀,所以,这让本来想着认错的阿秀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可是,小菲,我完全是希望你能和安先生好啊,他看了诗和毛衣一定会……”
“不,这份礼物只会打扰他!匮”
“打扰?”阿秀看着莫菲一脸的淡然,有些想不透,“怎么会呢?安先生那么爱你,他……”
“可是,他更爱他的妻子!”
“小菲,他的妻子不是……”
听到阿秀这样说,莫菲把自己的两只手臂默然地摊放在桌上,一双纤手紧紧地交握着,说道,“阿秀,安白的妻子已经醒了!”
“已经醒了?”阿秀不相信似地凑到了莫菲身旁,审视地看着她,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怎么可能,他妻子不是已经沉睡了几年吗?怎么会……?”
“是真的,安白的妻子虽然一直昏睡,但是,他一直为她做着最好的治疗……还会经常去看她……我听晨旭哥说了,那天,是安白把她的妻子唤醒的……我想,当时,他一定给妻子说了很多话,很多很多深情的话……他一直不停地说……说得感天动地,最终,把妻子唤醒了!”
几句话,莫菲说得断断续续,说得筋疲力竭。
这些并不是魏晨旭的原话,完全是她凭着对安白的了解想像出来的,只是这样的想像却让她的内心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疼痛——安白爱他的妻子这无可厚非,可是,她清楚的记得,就在她妻子苏醒的前几天,在安白的别墅里,他还那样激动地要了她……当时,粉色的帐幔下,旖旎一片,裹着,每一个细胞都在敏感地欢唱……是啊,就在那样身心交融之后,他却怀着满腔的爱意去了香港……
一想到这些,内心地痛楚不期然地在周身蔓延开来,莫菲的头终于无力地垂下,伏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阿秀疼惜地用手抚着莫菲的柔肩,心里十分地难受,想想,安白的妻子一定早就醒了,可是,这些日子,莫菲却把这件事藏在心里,隐忍不发,还时时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该有多苦啊!
阿秀越想越揪心,止不住怜惜地劝道,“小菲啊,就算她妻子醒了,你还是有优势啊,你这么年轻漂亮,难道……”
“安白的妻子也很美,你见过她的……”
“我见过?”阿秀瞪大了眼睛,一片茫然,“我怎么会……?”
这时,莫菲声音细弱地提醒道,“就是那天坐在我们家秋千上的女人……”
是她?
阿秀禁不住在心里懊悔起来,那天她不仅在心里称赞了女孩的美,好像还对着莫菲夸赞过她,这时再想想,她是有些轻率了,“小菲,我……她那么瘦,哪里有你漂亮……”
“阿秀,你不用为了安慰我而这样说!”终于,莫菲慢慢地抬起头,迷蒙着眼睛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从容地说道,“当初,我决定把自己的身心交给安白的时候,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如果他的妻子醒了,我就退出,成全他好男人的形象……成全他们……”
“小菲!”阿秀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她没想到莫菲对待自己的爱情会这样的退让,这让她有些不忍,“一直以来,先生和夫人和我都希望你善良懂事,可是,在爱情这件事上,是不能退让的……爱情是需要争取的……我看的那些言情剧里,相爱的人如果被迫分离,那只会留下遗憾……”
……
“好了,阿秀,别谈这些了!”
莫菲毅然地截断了阿秀的话,转过身,又努力地调整了情绪,让自己的语气欢快起来,“秀秀姐,都怪我,把这戒指拿出来,才引得我们一阵感伤,以后,再不想这些事了……好了,阿秀,我饿了,快去准备汤吧!”
阿秀看着莫菲坚忍的模样,无奈了,“汤正小火炖着呢,我出去准备些点心,就可以吃了!”
……
阿秀离开后,莫菲认真地洗了脸,用了些补水的化妆品,这才出来。
外面,与客厅隔着一扇窗的书房内,卜同正坐在那里抚首沉思,那专注的模样吸引了莫菲,她不由地走过去,等到了珠帘外,却犹豫着,没有进去。
“莫菲!”
这时,卜同突然在书
tang房内喊了一声,她这才掀开帘子进到了书房里,而他则霍然站起,大步地来到了她身边……
“卜先生!”她的声音听上去很低落。
卜同敏感地察觉了她的情绪,一双黑眸审视地看着她,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她精致的眉眼处,脸上立刻浮起了淡淡的笑意,他怜爱地伸出手,把落在她肩头的黑发顺到了后面,关切地低声问道,“怎么了,好像有点儿状态不佳啊??”
“我……我没有啊!”莫菲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