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陆成昊对丽娅的了解,她的这句话本在情理之中,但还是让他产生了几分情绪。
他克制着自己,慢慢地转过身,语调深沉地对着丽娅反问道,“难道你的生命就这么单薄吗?难道除了爱情……你就一无所系,一无所有吗?”
难道除了爱情你就一无所有吗?
这句话像一声炸雷在丽娅的世界里响过,她瞪大了眼睛,出神地望着陆成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活了三十几年,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完全不能适应当前的状况纺!
“……”
“我知道你还有个母亲,你这样不爱惜自己,你想过她的感受吗?瓯”
“……”
“我还知道,你曾经是波士顿大学艺术学院的优秀毕业生,难道你不想早日恢复健康然后把自己的所学贡献给社会吗?”
“……”
“你只说安白不爱你,那么,我问你,如果安先生不爱你,为什么要在你醒后日日夜夜地守着你,如果安先生不爱你,又怎么会在南非的凌晨打电话过来安慰你……你可以看看自己的就医环境,这里的陈设比五星级酒店还要舒适,你再想想每一餐厨师为你准备的精美食品,这些都是安先生对你的心意……”
“心意不等于爱情!”
“那什么是爱情?像你这样的爱着一个人,就是真正地爱情吗?那我问你,这样地爱安先生,你为他想过吗?你想过他的痛苦吗?在他凌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你问过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问了!”
“那你告诉我,安先生他怎么说?”
“我……我不必告诉你!”
“好吧,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我不妨告诉你,那天,我给安先生打了电话,他瞒不过,才告诉我,他在南非受了重伤,伤到了头部,昏迷了两天,所以才没有给你打电话……”
“安白他受伤了?”丽娅完全没有料到安白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天,她是问了安白,但是,安白只说是他的错,是他太忙了,所以疏忽了她,可是,没想到,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先是觉得很自责,转而又生出一羞恼之气,是的,她忽然就很生气,莫名的生气,生陆成昊的气,于是,她盯着陆成昊责问道,“你早知道了真相,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是安先生嘱咐我不要告诉……”
“既然不让你告诉我,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说?”
“……”
“我明白了……你一直瞒着不说,就是想等到最后用这样的事实来羞辱我,是不是?”
“我没有!”
“有,你就是这样想的……因为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只知道……只知道顾影自怜,不懂得珍惜……又不懂得爱的女人……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管我?陆成昊,你走,现在就走,我不需要你管我……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
说完,不等陆成昊有所反应,丽娅就摇着轮椅退到了茶几旁边,拿起座机,打电话叫林佳过来。林佳过来后,她咬着唇,扶着林佳的手臂走到了**边,坐下,然后告诉林佳她要休息,请陆医生出去。
陆成昊没有让林佳为难,他默然地看了一眼丽娅端坐的背影,紧了紧眸子,低头离开了。
丽娅不仅赶走了陆成昊,还支走了林佳,最后,一个人靠在**头,呜咽着哭起来……
——
南非,安氏国际j.x矿山,以黑白色调为主的总裁办公室内,安白穿着一件考究的白西装,里面配着挺括的条纹衬衫,靠坐在皮椅上,额头上包裹伤口的白纱布让他那轮廓完美的脸多了几分疲惫之色。
巨大的办公桌前,恭立着j.x矿山事业部的地区总裁田亚军。田亚军今天四十五岁,穿着一套灰色的商务西装,白衬衫映衬着他苍白的脸看上去十分地苍老。
“总裁!”
田亚军试探着喊了一声,矿山上出事的时候,他正在休假,安白被打伤头部的那天,他也不在,所以他心里一直很愧疚,“是我的错,我……”
安白扬了扬手,示意他停下。
这几年,田亚军处理矿山事务,十分得力,安白对他很是器重,只是,前段时间,他夫人被查出患了皮肤癌,他因为家事休假,所以才给了坏人可趁之机,引起了事端……虽然事发后,他及时赶回,一定程度上阻止了罢工事件的扩大,但是,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错不在你!”
安白并没有追究田亚军的意思,他挺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办公桌上,用手指轻轻一推,递到了田亚军的面前,“你跟卡特约个时间,把这份文件给他,矿山的事不宜再拖,尽早解决吧!”
田亚军拿起文件,细细地看着,看完之后,忍不住问道,“总裁,您真的要用矿山3%的股份和他交换吗?我们前期做了这么多的工
tang作,就是不想让他得逞,现在,已经初见成效,怎么……”
卡特是南非的大土豪,因为安氏矿山利润巨大,他觊觎已久,所以多次制造事端,妄图让安白答应他入股矿山的条件,这次安白被打伤,就是他从背后指使。
矿山已经过了投产期,现在正是利润期,3%的股份意味着上百亿的利润。
安白完全理解他的疑问,只是他决心已定,不会再改变了,“我们是在南非土地上做企业,我不希望与地方势力做对……”说完,他利落地起身,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