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康看得真切,在两大通灵境高手最后硬拼的时候,各自退后了十几丈,大抵都受伤不小的样子。
而看蔡姓修士一走了之的苗头来看,他受伤程度应该比秦烈火更严重。
“哈哈……蔡广小儿,来日方长,老子下次叫你下地狱。”仰天大笑的秦烈火此时信心暴涨,摸了摸心爱的火锤,朝远处的青铜鼎深深看了一眼。
他发现有人一直在偷窥两人激战。
“蛮汉子威猛,我一逃说不定会引起他的猜忌。”
端木康没意外,自己观摩高手战斗,被高手发现再正常不过。以对方通灵境的修为,即便受了伤,追上自己也不下话下。
他索性不走,等着秦烈火飞来。同时,他从换了身红袍罩在身上。
“哪里来的鼠辈,胆敢偷看我和别人斗法?”一上来就质问,秦烈火踏着火云,怒目圆睁。
和他人争斗,有人暗中窥视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如同恶虎在旁虎视眈眈,万一自己伤势严重,对方乘人之危出手的事例不胜枚举。
“秦师兄,是小弟在观摩你和那贼人斗法,开脱思路,学习道法。”端木康跳出青铜鼎,一脸的喜气洋洋道:“适才师兄,神功盖世,威风无敌,要不是那贼人跑得快,他命休矣。说起来,这无耻飞天派号称金陵国第一大门派,我看秦师兄一横空出世,飞天派只能屈居第二了。”
一通马屁迎风派来,将火爆脾气的秦烈火的逆鳞一下子捋顺了。
秦烈火哈哈大笑,假谦虚道:“那蔡广也是个人物,可惜生不逢时,一时瑜亮,同我喊打喊杀,简直是自取其辱,自掘坟墓。”
“那蔡广什么东西,怎能和秦师兄争锋。”
“小师弟火眼金睛,一语中的。”
“秦师兄谬赞,只不过是实力泾渭分明罢了。小弟只是老实人,说了真话而已。”
好话是人人爱听,且不嫌多。看秦烈火飘飘欲仙的神情,端木康直想吐。
“小师弟怎么称呼?在哪个山头学道?”秦烈火突然问道。
端木康心里顿时有些紧张,但脸上虔诚之极道:“小弟姓陆,单名一个云字。在丁广真长老门下学道。”
幸亏他对烈云门大致有些了解,信口胡诌一番,希望不要叫对方识破。
“陆云,没听说过。”
“秦师兄何等繁忙,哪能记得泛泛的小弟。”
“早年我与丁长老缘悭一面,并受了些恩惠。陆师弟,在外历练危险,你若遇到凶险,尽管报我名号即可,保你无事。”
言下之意,秦烈火自诩名声震四海,口气极大,说认识他便可逢凶化吉,一副达到了不堪僧面看佛面的巨擘地位。
他得意忘形,还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嘱咐了端木康一番后,秦烈火带着满满的自信,挺直了身板离去。
“看来阿谀奉承也是一门奇功,无敌的杀器。不过,换了心思细腻的旁人,估计会露马脚。我的嘴皮子可还得细细打磨打磨。”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端木康一面自醒,一面望着天边火光消失,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返回第一次落脚的那山头。
祸不单行的他,结果在半道上碰到了蔡广。
蔡广不比豪爽性格的秦烈火,浓眉大眼,样子长的就精明,加上多年逊色于自己的对手抹平了劣势,极为郁闷之下,疑心变得异常深重。他马屁照单全收,笑吟吟间三言两语,问出了破绽。
“小子,你穿了身飞天派的道袍,口若悬河;可任你天花乱坠,不曾想居长老半年前早死于走火入魔了吧。你说上个月他还赐了你丹药,难不成你们师徒在阴曹地府相聚的?”蔡广阴测测笑道。
“不会吧!这档口死了?”
端木康心中暗道,但满脸堆笑的表情不变。又或许,对方是在诓他。不过,他明白,不管蔡广所言是否属实,似乎不大重要了,因为对方已然起了杀机。
一股冰寒的杀气袭来,洞彻心扉。
“蔡师兄说笑,家师活得好好的,还同我一道来了真灵之地。这不,他来了。”假言一句,手指指向蔡广身后。可惜,蔡广目不斜视,压根不上当。
当然,此时此刻不逃,更待何时?
端木康留了一手,从始至终没下青铜鼎,见势不妙,劈出几下紫烟天雷刀后,立即鼓荡内罡催动青铜鼎化为一道流光,急速逃遁。
紫烟一起,电芒闪闪,迸射的刀芒组成一张刀网落下。但蔡广身手之敏捷,达到了骇然的地步。
通灵境的修士,大脑通灵,反应异常灵敏,洞悉万物,一叶知秋。蔡广电光火石间放出阔剑,一个绞杀,将刀网破了个大口子,人似泥鳅一般油滑地从口子一飞冲起,御剑光追了上去。
旋即,一道剑光脱手而出,斩向青铜鼎。
剑光一闪,撕裂空气,抵达青铜鼎之前,鼎内冒出一股彩光,正是端木康驱使了锦色小幡。
“轰隆!”
剑光劈在光罩上,发出一声沉默的巨响,青铜鼎剧烈震颤,震得端木康双耳嗡鸣,耳膜差点穿孔,险些乱了阵脚。
青铜鼎的有丈许宽,目标太过于太,让蔡广的阔剑连连命中,打得锦色小幡的光罩出现了丝丝裂痕。而端木康的双耳中,流淌出来丝丝鲜血,显然耳膜承受不住巨响,耳膜破了。
蔡广是通灵境修士,罡气化为法力,浑厚凝练,虽和秦烈火交手时受了些伤,但剑光的速度丝毫不比青铜鼎慢。
扭头看了一眼,端木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