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看的入神,刚刚离开的人又去而复返,看着站在自己地方的人愣了愣,“容大人在找什么?”
容弈尴尬地放下手中的东西,负手回了自己的位子,“你不是走了?”
墨嫣笑了笑,走回去拿了东西道,“东西落下了,回来取。”
说罢,转身又离开了。
之后,虽然容弈还是对人冷淡,但却也没有表现得那么排斥她留在西园了,偶尔还会主动吩咐了事情交给她去做。
凤婧衣本还有些不放心,送了两个孩子去太傅那里,便带着女儿到了西园看看。
“一开始容大人是不太乐意墨姑娘过来的,不过这几日态度明显好多了,娘娘不必担心。”孙平在一旁低声道。
“那便好。”凤婧衣笑语道。
孙平站在窗边瞧着屋里的两人,笑语道,“这两个人做起事来倒都是手脚利索,只是都性子太闷了,以往原大人在的时候这园子里总是热闹的,这容大人本就是寡言少语的,墨姑娘也不怎么说话,这常常两个人忙一天都不带搭理对方一句的。”
“他们都是那性子,由他们去吧。”凤婧衣说罢,抱着孩子悄然离开了。
孙平带着人跟着,一边走一边笑道,“娘娘是不是有意搓合容大人和墨姑娘,这原大人都成了家了,隐月楼里的几个姑娘也都交待了,就剩墨姑娘这一个了,与容大人倒也般配,只是两个人总是这样谁也不搭理谁,也不是个事儿啊。”
“孙公公,你现在想的还真是不一般,我是想让墨嫣进宫帮帮忙,至于她的姻缘,我不会左右,若她真遇上了真心喜欢的,自然是再好不过。”凤婧衣道。
隐月楼这几个人当中,若说她最看不透的便是墨嫣了,她冰雪聪明,行事有度,但却甚少与人谈论自己的事,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只是当年公子宸将她带到了她面前,她便相信了她的眼光将她留在了隐月楼。
这些年,事实也正明她是个很出色的女中诸葛,只是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过去,对于这个人她依旧难以全然的了解。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愿向人说起,她和公子宸也就没有去多加打听。
“那是奴才想得太宽了。”孙平语道。
盛京的冬日越来越冷了,夏侯彻就更加严令禁止凤婧衣带孩子出宫去探望青湮和沐烟二人,于是都直到年夜宴,她才看到她们两人。
宴席设在重华楼,熙熙和瑞瑞两个早早就守在了殿下,遇上来赴宴的就上去拜年,不拿到红包就不放人进门。
“被两个小鬼敲的红包钱,都能吃三席了,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淳于越扶着青湮入座,恨恨地瞪向门口还在继续向人索要红包的两个小皇子。
“就是,那两个臭小子太可恨了。”同样深受其害的沐烟也跟着抱怨道,难得跟一向看不顺眼的淳于越统一战线了。
夏侯彻正坐在主位上逗着女儿玩,一听人这么数落自家儿子自然是不乐意了,望了望就近的青湮,小丫头欢喜地就朝人伸着小手要抱抱。
青湮心头一软,伸着手就接了过去,刚一抱上淳于越就紧张地接了过去,“你现在抱什么抱,被这丫头踢出个好歹来谁赔……”
正说着话,胸前突然一阵湿热,双手提起孩子一看,顿时气得牙根痒痒,可那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还冲着他呵呵直笑。
沐烟看到他衣上的尿印子,乐得拍桌狂笑,淳于越一向最爱干净,现在被人尿了一身,有他受得了。
夏侯彻起身过去叫两个儿子过来,顺手将尿完的女儿抱了回来,瞥了眼自己女儿干的好事,“习惯就好了。”
一一刚喝了水的,他就知道孩子递给顾青湮,淳于越一定会插手,这泡尿就一定能尿到他身上,果不其然。
凤婧衣无奈地抚了抚额,大约就不该办什么年夜宴,把这一伙人凑在一桌吃饭,果真是谁看谁都不顺眼。
瑞瑞荷包鼓鼓地回来,看到沐烟有些隆起的肚子,盯着瞧了一会儿,“沐姨,你吃撑了吗?”
“你才吃撑了!”沐烟愤然道。
“那你肚子比我肚子还鼓?”
“那
是宝宝,明年沐姨和青姨就会有两个宝宝了,到时候你们就有弟弟了。”沐烟说道。
瑞瑞偏着脑袋盯着她肚子瞧了瞧,又望了望一旁同样身怀有孕的青湮,说道,“可我不喜欢弟弟,我喜欢妹妹,你们生两个妹妹吧,我和哥哥一人一个。”
“呸呸呸,老娘是要生儿子的。”沐烟一听就垮下脸来。
“熙熙,瑞瑞,快过来。”凤婧衣赶紧将两个儿子叫到了自己身边,生怕再惹着脾气暴燥的孕妇。
兄弟两个乖乖的回了母亲身边,一顿晚宴虽然唇枪舌剑不断,总算是安安稳稳把一顿饭吃完了。
原泓和淳于越两个,宴席一散就早早带着两个孕妇跑了,墨嫣帮着打理完残局,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
容弈从书房向夏侯彻交待了这几日的主要政务也正准备出宫,转过走廊便看到举步走进雪里的紫衣女子,默然撑着伞走了过去。
墨嫣脚步一顿,侧头看到身边的人,“容大人。”
“顺路,走吧。”容弈目视前言说道。
墨嫣沉吟了片刻,“嗯。”
凤婧衣从重华殿出来,看到雪地里并肩离开的两人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