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子淡淡道:“我为什么没在那场大火中丧生,这答案很简单。 ”
冷无情疑惑道:“很简单?”
逍遥子道:“是的。”
“那究竟是什么?”
“地窖。”两个字从逍遥子口中缓缓的吐出。
“你是说地窖救了你的性命。”
“是的。”逍遥子答道。
冷无情问道:“那这五年来,你为什么不重出江湖。”
逍遥子答道:“这很重要吗?”
“是的。”
“我可以不回答你吗?”
“当然。”
此刻,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五年前楚国客栈被火神派的硫磺弹炸踏并燃起熊熊大火的情景。
五年前,逍遥子以剑法的最高境界,用剑气杀了火神派的掌门凌炎,在同一时刻,数十个硫磺弹扔了进来,他下意识的翻身一跃,便落到了客栈的柜台旁躲避,然而那些硫磺弹威力太大,那溅起的气浪波动也让逍遥子气血一阵翻腾,造成他的残躯伤上加伤。
眼看,大火迅速蔓延了整个客栈,那顶梁也燃烧了起来,客栈随时会崩塌,四周的都是大火,逍遥子被困在里面,根本无法逃脱,在这危机时刻,他仅存的一点意识,竟发现踩在柜台下的一块石板下是空的,于是打开了一看,赫然见到一个一间房子大小的地窖,来不及想,他便藏了进去,用仅存的一点力气盖好了那块石板,随即陷入昏厥。
逍遥子在地窖内,整整昏迷了两天,等他出来后,便见到这客栈已经没有了人,甚至连只老鼠都找不到,因为这已不是间客栈了,他看到的到处是木头,绸布,棉絮烧焦的痕迹,一片残垣断壁。
此刻,往事的一幕幕都在逍遥子的脑海里一一浮现。
他从地窖出来走出城墙的时候,便看见城墙大门旁贴着官府的告示:壬辰年十二月十五日午时,七名江湖中人在香缘客栈火拼,并遭遇大火,最后全部烧死,七具烧焦的死体,面目已无法辨认,但火神派的一个弟子透露其中一个便是知名杀手逍遥子。
逍遥子念完这告示后,一阵苦笑,不禁叹道:看来江湖中人都以为我死了,不过,这样也好,江湖纷争以后与我毫无瓜葛,我的仇人也不用满世界找我寻仇。
从今以后,江湖再也没有逍遥子这号人了,因为他已经厌倦了江湖中永无止境的杀戮,他选择了隐退。
时光悠悠,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还,很快,五年过去了。
在这五年内,逍遥子去了很多地方,也去了熊倜生活的那个村落,然而他发现记忆中美丽的村落已经是一片废墟,已经没有了人,也没有牛羊,只有天边悬挂着的殷红如血的夕阳。
然而,在这段岁月里,逍遥子偶尔会回忆起楚国客栈的遭遇,这场拼杀让江湖中人都以为他死了,也让他获得了重新生活的机会,虽说看起来很平淡乏味,至少是干自己喜欢干的事,不受人约束,也不用去杀人。
不经意间,逍遥子觉得那场遭遇战有蹊跷之处,渐渐的,有一个大胆而可怕念头在逍遥子的脑海中浮现,就是他被组织出卖了。
这个想法在他内心里越来越强烈,暗河集团是一个严密的杀手组织,容不得别人背叛,同样的,逍遥子也可恨别人背叛他,即便是强大的暗河。
有一次,他浪迹江湖中,碰到了一个暗河的杀手,恰巧的是,这名杀手便是给逍遥子仇家通风报信的人,当中的一名。
这名杀手见到逍遥子如同见到鬼一般,再加上他心中有鬼,逍遥子还没问,他便什么都招了,他的话刚说完,他的脖子便出现了一个小洞,鲜血冒将出来,并缓缓的流淌。
久违的感觉,也是杀人的感觉,又回来了,逍遥子内心隐隐觉得杀人并不是那么可怕,因为这世间有该杀之人。
他是一名杀手,在暗河集团十余年来,以杀人为生,只有杀人才能领会到生命最真正的意义。
杀人,并不意味着嗜杀,甚至残害生灵。
而是杀掉该杀之人,你不杀就会有更多的人惨遭他的毒手,并命丧黄泉。
这样的人有很多,都是该杀之人,如九道山庄的尹天寒、铁海石、那些欺压奴隶的家奴,还有恶少尹玉轩,当然他已经去见阎王了。
只有拿起手中的剑,才能保护心中珍爱的人。
江湖是什么,是无奈,是血腥,是杀戮,但也是宽容,是奉献,是牺牲。
因此,善良与罪恶,美丽与丑陋,同时存在这天地之间,因为有了这些才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江湖。
逍遥子再次提起了手中的剑,他要去质问教练,为什么这么对他,他想弄个明白。
这一天,正好是教练的六十大寿,他知道这天会有许多江湖中人前来王府庆贺,他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江湖中人知道暗河集团用的手段是怎样的卑劣,他的教练王怀山又是怎样一个罪恶滔天,杀人累累的恶魔。
小的时候,逍遥子对教练有感激之情,因为是教练一手栽培了他,也教会他这么精妙的剑法,
长大之后,逍遥子才明白,教练栽培他,并教他剑法,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他训练成一个杀人的工具。
因此,逍遥子恨教练,更恨暗河集团,更容不得组织的背叛。
王府大殿,逍遥子的脸微微颤动,苍白的脸此刻显得更白。
逍遥子杀人的目光径直望向冷无情身后的教练,冷冷道:“你让开!”
“你要杀教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