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外面刮起了风,一出屋门李卫东就感受到凛冽的寒意。走到院门口,见李恒还是披着那件大黑袄,李卫东赶忙说道,“大人,我走了,天太冷,就不劳你远送了。”
可没曾想李恒哼了一声,开口道,“李卫东,车停何处?速去开门,本姑娘有话问你。”
李卫东不知她有什么问题,有些不解,无奈只得陪着她穿过门前的小路,来到他的车旁,开门请她上了车。
车门关上,呼呼的风声戛然而止,一下子,车内车外好象成了两个世界。
车窗外的路灯因为玻璃的反射,发出一圈圈的光晕,李卫东一抬头,见李恒正盯着他,昏暗的驾驶室内,女人的眼晴黑漆漆地闪着光芒,白皙漂亮的脸蛋因为光线的缘故,有一种朦胧的美,他心里不禁一荡,这才觉得这个女人还真美,挺有杀伤力。
对于李恒,-直以来,李卫东都很欣赏,当然,只是欣赏,这种欣赏无关风月,决不含有那种意味,纯友谊的那种。
和李恒在一起,李卫东很放松,一点也没有什么龌龊的坏念头,纯把她当成一位能说话的朋友,有时他想,即使她爸不是常委,他也会常和她聊天吃饭的,和李恒在一起,让他常想起那句‘眼前分明是外来客,心底恰似旧时友’的越剧唱词。
他觉得可以用‘投缘’两个字,来形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半点也不差,几个人一起吃饭,一些冷的笑话和隐晦的话语,李卫东讲完,别人不太明白,李恒不用李卫东解释,总能第一时间理解并适时的搭上话。有时别人也很疑惑,看到两人默契地一唱一和,总以为两人是事前商量好的。
李卫东很享受这种‘来电’的感觉,这让他想到了他和李恒,就如同说相声中的捧哏和逗哏的两个角色一般。隐隐约约中,他觉得李恒有时也很享受这种和他一唱一和感觉,这不是无凭的猜测,这是男人的感觉。
刚启动了车子打开暖风,就听李恒问道,“李卫东,送我爸的那块石头很值钱吧?”
“怎么说呢,这种东西在有些人眼里是很贵,可在另外一些人眼里就是块石头,没什么了不起!”李卫东不明白她问这话什么意思,随口敷衍道。
“说吧,送我爸这么贵的礼物,想让我爸帮你办什么事?”李恒说着话,身子转向了李卫东这边。
李卫东没敢看她的眼睛,心话总不能说你爸几年后是常委,我要你爸帮着揽工程,提前进行感情投资吧!嘴上反问道,“班长,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就是过年了,送你爸一个玩意玩,就怕你想多了,我拍的那两副字都没敢送他!”
“信你才怪,你肯定有事让我爸帮忙。”
“好好,你说有就有,不过,暂时找你爸帮什么忙我还没想好,以后想好再说。”
李恒把头发往后撩了撩,嗯了半天才说道,“嗯......李卫东,其实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找我就行,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只是...以后别再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了,嗯,我的意思是说,咱们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庸俗,你这样做,以后我们就不好说话了....”
听了李恒的话,李卫东心里一阵感动,他没想到李恒还真把他当成了朋友,为人品行还真不是那么地势利,她是觉得以后如果礼物送得过重,可能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友情。
知道了李恒的心思,李卫东哈哈一笑道,“班长放心,以后再上门,我就拿支鹅毛来。”
“切,谁让你送鹅毛了,我是说以后别送太贵重的礼物,平常的礼物该送还得送,象上街请客什么的啦,我还得你这个大财主掏钱!”
“我算什么财主,你舅舅可比我有钱多了!”一想到齐诚,李卫东也明白了为什么李恒能背得起价值不菲的名牌包包了。
“那是!不对,他是他,你是你,对了,李卫东,差点忘了,有件事告诉你。”
“什么事?”
“咱班的张建你还记得吧?”
“张建....张胖子!”一个高高大大的胖子形象,出现在了李卫东的脑海里,他记得张建是上初中时的物理课代表。
“对,上星期我在市里碰到他了,他提议说到今年过年放假的时候,咱们班举行个同学聚会,毕业**年了,挺想大家的,到时候连班主任张老师一块叫上,大伙聚聚,费用他出,地点就定在了你们局的良友大酒店,时间就定在了正月初六,他知道我有你的联系方式,就让我通知你还有你那帮兄弟。”
“看来这小子是发财了!他现在干什么了?”
“听他说是开了家涂料厂。”
“涂料厂!切,张老板这是有钱了,想震震我们,让我们这些老同学羡慕、嫉妒、恨啊!”李卫东觉得这个张建倒是颇有几分,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的味道,他出钱张罗这次聚会,肯定是想显摆显摆了。
“哼!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张建根本就没有显摆的意思,人家说的不错啊!咱们毕业**年了,很多同学没见过,还真挺想的!”
李卫东嘿嘿-笑,想到了后世同学会的一个顺口溜,说道,“哎班长,有-个同学聚会的顺口溜,我念给你听听?”
“同学聚会的顺口溜!什么意思?”
李卫东笑了下,仔细说道,“你听好了,说同学聚会时,心眼多的钻被窝,心眼少的在唠嗑,实心眼的死命喝;半傻半疯的乱串桌,脑子进水的瞎张罗,官当大的不搀和,财发大了光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