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东站在所长办公室门前,打量着前往会议室点名开会的各位同事,面对着一张张熟悉陌生的面孔,想着他们今后的各自生活,未来前途,想到这里的人,大部分七八年以后就会下岗,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这些人大部分从参加工作就在粮食系统干,除了少部分有-些专业技能,大部分还真没有什么专业特长,到时候几万块钱把他们全都扔向社会,不知道是对呢?还是对呢?
眼瞅着所里的桑塔纳,绕过外垛台,停在了办公楼前,李卫东心道,也不知道所长孙中华能不能同意自己去收购点,看来自己要费-番口舌了。
跟着所长从车上下来的是副所长兼防化员张庆军、会计何东、和出讷李敏,界沟粮所就-辆车,坐车上下班的自然是所领导了。普通的职工大都在公交公司办了月票,除了这些,单位里每个月还给几个加班,算做交通补助。好在在城里居住的人不太多,大部分人都在镇上及附近的村里居住。看到孙中华腋下夹着包,脚上却穿着双布鞋,兴冲冲地走过来,李卫东想到了赵本山的小品。拎包收电费的,和大老板的区别,就是拿包的方式不对啊!想到孙中华,他今年四十三了吧?李卫东记得上辈子,孙中华一直干到退休还是所长,管理着全县最大的粮所,每年的营业额几千万,到老还没能升上半级,主要原因就是他文化太低,没有学历。
上辈子李卫东跟着他干了八年,他知道孙中华虽然没有学历,可业务上却是把好手,小麦、玉米他只要看上-眼,水份是多少,合不合格,地瓜干用脚踢一下,达不达到入库标准,全都八九不离十。业务上顶呱呱,就胆子小了些,什么事都听上级领导的,这种只唯上的脾气性格,也许是他能平安干到退休的原因吧!
孙中华上了楼,见李卫东站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心中一愣。昨天晚上他从电话里就知道了打架的事,并且还知道了原因,他不清楚李卫东站在门口干什么,他觉得这小子肯定是要告状吧!在他印象中,李卫东这个年青人还是不错,尽管他的四叔是粮食局的-把手,可是他平时很老实,人缘也不错,业务上也说的过去。主要的缺点就是太爱玩,无论是篮球、扑克、麻将,反正是整天闲不住。幸好都是小赌,无伤大雅,他与许一梅的事他也清楚,可是老不管少事,他虽然是个领导,小孩子谈恋爱的事他倒不好干涉,可现在出现了打架的事,就不能不问了,否则六七十口都打架,那还不乱套了。
好在打架的责任不在李卫东,而在程为民,这个程为民与李卫东比起来,可就差远了,这小子不但喜欢喝酒,而且还酒乱,为此没少得罪人,这次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
“孙叔,你来了。”见孙中华走到跟前,李卫东连忙递上烟招呼道。
“卫东你有事?”孙中华接过了烟,看了看心中道,这小子还真场面,都抽上云烟了。
“是有点事,昨天晚上喝多了,跟程为民打了一架,现在向你承认错误来了。”李卫东边说边跟着孙中华进了办公室。
“这件事吴所长跟我说了,责任不在你,你承认什么错误。不过,以后不要与程为民在一块喝酒,他酒乱你又不是不知道。”
“孙叔,这件事吴所长不在现场,他不清楚具体情况,其实主要责任在我,是我先动的手,早晨我已经当众给程为民道歉了,他也原谅我了,我现在向你承认错误,我愿意接受所里的处罚。”
孙中华被李卫东的话弄糊涂了,出了这种事,听说过有推脱责仼的,可是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小子搞什么名堂呢?他看了李卫东-眼,问道,“卫东,你刚才说你已经给程为民道过歉了?”
“是的,刚才在大门囗碰见他,当着老方、老李头的面,我向他道歉了,我俩也合好了。”见孙中华不说话,李卫东接着说道,“孙叔,我不想干保管员了,我想到叶庄的收购点上去。”
“什么,你想到点上去?”孙中华被李卫东的话吓了-跳,他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保管员不干,却主动要求到点上去?要是别人要求去,他高兴还不及呢!可是李卫东要求,他就要好好地考虑考虑了,李局长要是知道了自己的侄子,去了收购点,每月只发-百五的生活费,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卫东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干保管员不好吗?”
“孙叔,我总不能干一辈子保管员吧,我想到点上煅炼煅炼,现在大家都下海,我觉得到点上收粮食总比每月挣这几百元的死工资要强吧?”
“卫东,你说收粮食挣钱我同意,可是,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你粮食收多了,往哪卖?货款怎么结算?怎么运输?百称来,一称走,折称了怎么办......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面对着孙中华的疑问和关心,李卫东心中暗道,不愧是老粮食贩子,-下子就说中了要害。可是你不明白,哥是过来人,哥明白啊!你说的这些困难,我都有办法解决啊!可这些都是商业秘密啊!这些秘密,是上辈子几个月以后我才逐步知道了解的,还有一些可是浓缩了好几年的经验,现在是我手中的大杀器,是我掘得第一桶金的秘密武器啊,我总不能告诉你吧?
想到这儿,李卫东郑重地说道,“孙叔,这些事我都考虑过,干什么事都有风险,不能前怕狼后